慕容瑾在一堆侍卫和宫人的陪侍下，威严地坐在凤仪殿的主位。
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晦不晦气，是否影响国运，久未在明面展露出来的杀气，不断往上冒：“谁干的，查出来了没！”
沈沉瑜冷若冰霜地坐在一边，对她下黑手，没道理还能笑得出来。
关雎已经看过膳食，所有的菜里一应被加了黄岑，份量还不少，这一顿足以令她从此绝孕。
福禄面容严肃，已彻底褪去了以往自卑，口吻干净利索：“回皇上，御厨没有招供，送菜的在用刑前咬断了舌头自尽了。奴才软禁了厨房里所有当值的人，对他们纷纷用刑，但没有一个承认的，都在喊冤说不知道。”
“咬舌自尽了？”慕容瑾棱角分明的五官挂着诡异的笑，真有骨气，“以为一死就能了之？！查！彻查他的生平，家中亲眷有几人，与何人有过来往！其他人也一样！”
“是。”
沈沉瑜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死士很多府邸都有，可势力能够渗透到行宫里的，却是极少。
沈沉瑜示意玉坠斟杯热茶，略带庆幸，“虚弱”地开口道：“相比臣妾的身体，臣妾更担心何人如此大胆，竟能悄无声息地在行宫里做下此等猖狂之事，万幸今日只是对臣妾下手，未曾加害到皇上……”
慕容瑾眸子一阴，玉坠奉上的茶杯已经隐隐有了裂痕。
林轻风听到“悄无声息”四个字，没脸地跪下：“卑职失察，请皇上降罪！”
慕容瑾冷笑，一脸的阴云密布：“侍卫禁军中凡怠忽职守，有嫌疑的一律提审！”
“卑职遵旨。”
……
江府内，得知父亲已动手，江凝雪心中局促不安。
爹虽然让她等好消息，可目标是皇后，万一事情败落……
“小姐……”
“怎么样？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江凝雪霍然起身。
芍药尽量克制害怕的情绪：“奴婢听到老爷的人回来说没有得手，被皇后身旁的宫女发现了，皇上正下令彻查，好在经手的人已经死了，暂时还查不到我们江府。”
江凝雪闻言攥紧了手掌，却怎么也放心不下。
江淮从始至终都比妻女镇定，做都做了，后果他也早已想过，只可惜折了人却让沈沉瑜逃过了一劫。
“怎么办啊老爷？”江夫人同样不安，明明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没想到却被一个小宫女搅了局。
江淮冷哼，如果这点小事就能让他方寸大乱，他也不会牢牢把持兵权数载：“事已至此，便只能祸水东引了。”
……
夜半的凤仪殿无人入睡，皇后差点被害，导致所有人的心情都很不好。
除了玉扇，跟去端膳的宫人全部被拉去审问了一遭，有几人挨不过刑罚，竟学着送菜之人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这不是第一次间接杀人了，沈沉瑜没有了当年的恐慌，最阴毒的事情她都做过，午夜梦回想到那些没有落地的皇子，她也从最初的惊怕内疚变得面不改色。
或许就这就是报应，前世一贯都是她先下手落了后妃的胎，现在她成了别人的目标。
慕容瑾沉默地坐在她的身边，没有了侍卫与宫人的簇拥，只有两个人的寝室显得尤外地空旷、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