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明白。
他输了。
输的透彻。
伊恩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学校没有把神经药剂给予自己，而是给予了在自己后面的尼娅。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小白没有选择跟自己组队，而是选择了尼娅，还给予了那么大的帮助。
问题的确也很简单。
伊恩不配，而尼娅配而已。
“哈。”伊恩倚着柱子看着窗口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一定有人告诉过你。”林檎说道，“不论是老师，还是家长，或者同学，一定有人说过。只不过你没有听。”
伊恩点着头，拄着柱子站了起来。
他看着在克利夫兰的拥抱下渐渐平稳下来的尼娅，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落寞和羡慕。
“说得对，其实只是我不配而已。”伊恩看向巴巴托斯。
巴巴托斯从刚才就被一堆神展开给愣住了。
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在手中的小本本里翻了好几页：“那个，嗯……那你的意思是甘愿受罚？”
“嗯。”
“我找找，那个调换镇守府的……”
“我不当提督了。”伊恩对着巴巴托斯说道。
随着伊恩这句话，巴巴托斯翻阅着小本本的手停了下来。
提督公会里的人也都看向了伊恩。
“我不当提督了。”伊恩重复了一句，然后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双手托着放到了地上。
“伊恩艾萨克，你是认真的吗？”巴巴托斯的眼神凌厉了起来。
伊恩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巴巴托斯点了点头。
生于一个提督世家，从有意识开始就在为了成为提督而努力，在周围人的熏陶和期待之下成长，这样一个人生之中除了当提督没有任何其他目标的人，竟然会放弃提督的职位。
即便是巴巴托斯都不知道伊恩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能问一下是为什么吗？”巴巴托斯先生说道。
伊恩回过头看向站在角落里的舰娘们。
即便是自己刚才声明自己放弃当提督了，这些舰娘也只是震惊的抬起头看向自己而已。
伊恩对着这五位舰娘笑了笑。
沙滩袭击之上，伊恩为什么能够全身而退呢？
那是因为这些舰娘中的其中一位在上了沙滩之后，用着被大破保护的身体和舰装找到了自己，才把自己安全的带到了大路上。
她们是最优秀的舰娘，然而自己不是最优秀的提督。
“从当初对尼娅申请演习的时候，我就没准备再当提督了。”伊恩对着巴巴托斯说道，“无论演习的结果是胜是负，我都不准备再当了。”
伊恩说着，对着林檎弯下了腰，做了一个告别的姿势：“能见到总督大人我很荣幸，但是容我退场吧。”
巴巴托斯看着伊恩这幅样子，也愁了起来。
伊恩放弃了提督的位子，那这些要惩罚在他头上的东西也就罚不到他头上了。
甚至伊恩在说出来不当提督的这一瞬间，他就必须要离开这座城市。
这里毕竟是只属于提督的城市。
伊恩连头都没有回，径直的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等待着他的是家族的责难，还是周围的人的奚落，甚至是曾经奉承过他的人的鄙视和欺辱，那都已经不是巴巴托斯喝林檎管得着的事情了。
最起码他在踏出提督公会的时候，还像个男人。
伊恩的五位舰娘留在了提督公会，看着自己的提督，不，前任提督就这么离开公会，她们纷纷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舰娘们是有自己的选择的，这种时候，如果是真心喜欢自己的提督，她们甚至可以选择卸除舰装，成为一个普通人跟随着卸任的提督回到家乡。
但是并没有，或许正如林檎所说，伊恩并不珍惜自己的舰娘，所以他也没有与舰娘的羁绊。
“林檎姐姐，这些舰娘要怎么办？”小白终于找到了说话的空隙，她走到了林檎身边对着她问道。
“找到合适的提督。”林檎轻轻的指了指尼娅。
小白了然的点了点头，对着林檎微笑了一下。
提督公会在休息了半天之后，再度开张了。
在纷纷获得了不少的深海金属之后，这些提督们的出手也慢慢的变得阔绰了不少。
只见提督公会一开张，大量的提督就带着舰娘涌进了提督公会，一时之间宽敞的提督公会里就热闹了起来。
当然有不少细心的提督发现伊恩消失了，他们朝着周围询问着伊恩的踪迹。
大多数人都说不知道，也有少数人说过他们发现了伊恩一个人离开城市的身影。
不过这些提督们也不会被一个说不上多熟的提督的踪迹影响到自己的心情，问过之后也就搁置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场的提督们深信这一点，在提督公会度过了喜气洋洋的一段时间后，第一章节海域也慢慢的回归了正常的状态。
提督公会掏钱把第一节点的沙滩彻底翻修了一波，第四节点的封禁也解除了。
一开始提督们还怕有些意外，没敢第一时间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其他提督们频繁满载而归的影响之下，回归各自节点的提督们也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