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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吃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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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叶洛还没有去过酒吧。
  很久以前倒是去过一次舞厅,对此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四处都是炫目到晃眼的灯光和超大的背景音乐,呆上短短一个小时就会令人头痛。
  穿越后不用说,从去年到现在,几乎每一天都有舰娘陪着自己,自然没有空去酒吧那种地方了。
  说是晚上开张,反正闲着没事干,叶洛溜溜达达地便跑去综合楼里面,欧根亲王的店就开在咖啡厅的斜对面。除开招牌之外,店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装饰,只不过等到叶洛跑过去的时候,意外发现门外贴着一张纸条。
  上面印着几个大字:驱逐舰禁止入内。
  “……”
  叶洛盯着这几个大字,凝神沉思了几秒钟,感觉可能要出事。
  但这是欧根亲王的问题,又关我什么事呢。
  门是半掩着的,这时候还没有几个舰娘过来凑热闹,叶洛推开门走进去,迎面左手靠墙边便是一个厚重的酒柜,柜子上蜂窝状的木格子中摆放着不少就凭,正对着柜子的前方是长条形的柜台和一溜儿深红色的高脚凳。
  欧根亲王没有在,大概是跑去别的地方宣传了,只有英王乔治五世正站在柜台后面,手上把玩着崭新的调酒壶——那是一个看起来像是保温杯的容器,只不过两头细中间粗,显得颇为专业。看到叶洛进来,她显得有点惊讶:“这么早就过来捧场吗?暂时还没有营业啊。”
  “没,也不需要我来捧场,就过来看看。”
  叶洛顺手将门重新掩上,跑进来溜达一圈,发现里面的布置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灯光明亮,沙发和桌子看起来和咖啡厅那边无甚区别。
  绕了一圈,叶洛坐在柜台前的高脚凳上,打了个响指:“来一杯柠檬味的血腥玛丽。”
  “抱歉,客人,本店暂时还没有营业。”
  “那来一杯番茄味的柠檬水。”
  “客人您的要求有些过分。”
  “那来颗柠檬,这总没问题吧?”
  英王乔治五世唰地一下从柜台下面拿出一颗柠檬,贴心地问道:“需要剥皮吗?需要我喂您吗?不用客气,这是今天刚买到的新鲜柠檬。”
  叶洛凝视着那颗金灿灿的柠檬:“……剥开吧。”
  英王乔治五世反而有点怂了:“呃,你真的要吃吗?不是我说,这种柠檬又涩又酸,不好吃的。”
  叶洛拿起柠檬,像是剥橘子一样剥开,有点狐疑地看着她:“你以前尝过多少次了?”
  “你话很多啊,叶洛先生。”
  说着,英王乔治五世弯腰拿出一颗小面包递过来:“肚子饿的话就吃点东西垫垫吧,马上就到晚饭时间了。”
  并不是因为饿,话说就算是肚子饿也不会吃柠檬吧?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剥柠檬只是给手上找个事情做,要不然干坐着多尴尬,叶洛顺手抓起小面包丢进嘴里,一口的事。
  嚼嚼嚼,叶洛将剥开的柠檬分成好几瓣,要不要说一下外面那个标语的事情?什么“驱逐舰禁止入内”,绝对会出事的吧。
  叶洛倒是理解这样的想法,家里的小萝莉不许喝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提尔比茨她们一直想要一个属于“大人”的环境。作为舰娘们聚集休闲娱乐的地方,咖啡厅毕竟是面对全港区开放的公共场所,在那里不适合说一些大人的话题。
  八卦之类的还好说,要是更加大人一点的话题呢?说到兴奋处,若是忽然发现旁边坐着两个小萝莉,那对纯洁无暇的大眼睛投过来疑惑不解的目光,不管是多么经验丰富的老司姬也绝对会当场闭嘴,恨不得以头抢地。
  绝对不能和孩子们说这些!
  所以,她们早就暗搓搓地催促欧根亲王了,快点把你的新店开起来,除开全年龄向的咖啡厅,成人向的酒吧也是港区必须的娱乐场所。
  也就是说。
  这里以后,就是可以光明正大搞颜色的地方……
  这样的场所,怎么能让小孩子们随便进来呢?
  不过理是这个理,“驱逐舰禁止入内”还是有点问题的,驱逐舰不一定都是小孩子,小孩子也不一定是驱逐舰,等一下绝对会吵闹一番的。
  想着,叶洛还在嚼面包,酒吧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几个舰娘吵吵闹闹地跑进来了。
  “啊哈,开张了开张了?棒,以后可以呆在这边了。”
  “好久没有喝酒了,要不要玩一下”
  “咖啡厅那边都没有地方可以坐了,翔鹤姐说可以去图书室,谁想要看书啊。”
  只见几个舰娘兴冲冲地跑进来,皆是面带喜色,看起来兴致高昂。瑞鹤跑在最前面,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柜台前的叶洛,很是高兴地嚷嚷道:“什么嘛,指挥官也来了?你倒是跑得快。”
  嘴里还在吃面包,没有办法说话,叶洛笑着招了招手。
  “哟,吃什么呢?”
  瑞鹤一下子挤过来,扶住叶洛的肩膀,好奇地伸手捻起柜台上那几瓣掰开的“橘子”,有点奇怪地问道:“现在也有橘子吗?哪里买的?”
  叶洛立刻疯狂摇头。
  瑞鹤压根没在意,心思都不在这方面,只是感觉好像很久都没有吃过橘子了,稍微有点怀念。于是她顺手便拿起“橘子”,掰了一瓣送进了嘴里。
  牙齿咬下去的时候,瑞鹤还在兴致勃勃地打量着酒吧内的装饰。
  然而下一秒钟,瑞鹤便是陡然僵住了,单手瞬间捏紧了叶洛的肩膀,半个身子都靠了过来,叶洛眼睁睁地看着瑞鹤从满脸开心变成了“卧槽这tm什么玩意”,整个面部都是皱成了一团。
  叶洛忽然升起了一点恶趣味,用力地将嘴里的面包咽下去,伸手若无其事地搂住瑞鹤的腰,看起来像是瑞鹤一下子扑过来坐在他旁边的样子。叶洛自己没有伸手,而是不动声色地捏了捏瑞鹤的腰,笑着说道:“刚刚剥好橘子,你们就来了,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瑞鹤瞪了他一眼,这tm是橘子?
  酸的她牙齿都在颤!
  然而腰上被捏了两下,瑞鹤瞬间就懂了,原本那副恶狠狠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平静下来,她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几瓣橘子递过去:“你们要吃吗?”
  刚才瑞鹤跑在最前面,没有人看到她的表情变化,走在第二位的哥伦比亚顺手将“橘子”全部接过去,往嘴里塞了一枚,肉眼可见,她浑身都是僵硬了一瞬间。
  紧接着哥伦比亚便三两口咽下去,若无其事地将剩下的“橘子”递给下一位:“吃不吃?”
  雾岛立刻伸手抓过去:“当然吃。”
  “……”
  然后她默默地将剩下的给了榛名。
  榛名有点疑惑,不过没有多想,她们姐妹的关系时常处于极端对立/极端亲密这两个情况之一,要么互相腻歪,要么互相火拼,唯独不存在互相客气的时候。
  “……”
  榛名沉默了一下,将剩下的“橘子”递给了大黄蜂。
  也只剩下大黄蜂和丹佛了,包括叶洛和英王乔治五世,大家都泛着笑容地看着她们,然而大黄蜂在尝了一瓣之后立刻大叫起来:“这什么鬼东西啊?!”
  丹佛还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接最后一瓣呢,一下子被吓了一大跳!
  “啧!废物!”
  哥伦比亚陡然暴起,原本悠闲的模样骤然变得无比迅猛,她三两步跑上前夺过最后一瓣柠檬啪地一下便塞进了丹佛的嘴巴里面,熟练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丹佛立刻捂住嘴巴,瞬间变得眼泪汪汪。
  哦,不止是她,眼见到大家已然有难同当,几个刚刚进来的舰娘纷纷用手捂住嘴巴,眼泛泪光,那酸到骨头里的味道都快要把牙齿酸掉了!
  英王乔治五世憋着笑拿出几瓶水,叶洛帮忙把水倒进杯子里面,吨吨吨,几个舰娘立刻一饮而尽,然后纷纷趴在柜台上面,神色萎靡。
  瑞鹤眼泪汪汪地趴在叶洛旁边,张开嘴巴哈着气,抱怨道:“你没事干,吃柠檬做什么?挑战极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