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辽西铁骑的追兵,与鲜卑残军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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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咱们是不是过分了?”不缓不慢的行军途中,扛旗的胡赤儿看着南岸,向身边的董魁如此问道。
“过分了吗?我还准备等到他们睡觉的时候,我就开始敲锣打鼓,不让他们安眠呢!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快速行军惧怕有我堵路,慢速逃亡担忧会被辽西铁骑给追上。我倒是想知道,他们凭什么跟我斗。隔着一条白狼水,纵使打不了仗,我也要想尽一切办法耗死他们。”
董魁骑乘乌云踏月兽,拎着冢虎长矛,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如此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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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兵的速度,比董魁的预想,要快上很多。
十月十一日的傍晚,赵锐带着兵马赶来了,除了他自己旗下的五百人,他还带来了另外两个曲,共计一千五百人。
见面第一句话,董魁就是笑道:“来的好快。”
“昨晚上就渡河了,午间看到河面上有绑着红布的浮木。捞上来一看,快速行军,总算是赶上你了。”赵锐嘿嘿一笑,这笑容,很有强颜欢笑的味道。
董魁察觉到了,试探性的问道:“怎么了?不是应该高兴吗?”
“义父自杀,没死成。根据最新的消息,已经保住了命,正在养伤。”赵锐苦笑一声,如此回应。
随后,赵锐把十月十日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董魁。
听完这话,董魁沉默了很久。
许久后,董魁才幽幽说了一句:“苦了赵伯,打赢了战争,却输了整个人生!”
此话说完,董魁向赵锐问道:“现在,是谁在监管战况全局?”
“不知道。”赵锐,他是这么说的。
听见这话,董魁立即惊叫道:“什么?不知道?战事未消,主帅是谁,你竟然说你不知道?你在开什么玩笑?军中主帅,乃是全军之胆魄,你说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我们皆是出兵在外,郡城阳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消息不便利,我真不清楚。我唯一确定的只有三件事,第一,是传来义父没死的消息。第二,就是传来军令,让我们各司其职,按照战前部署接着打。”
“第三呢?”董魁追问道。
“第三,此战记功不记过,让我们放开手脚去打,领军在外,可随机应变。必要之时,可无视战前大略方针,自由发挥。此战,只记功劳,不记过错。”赵锐,他是这么说的。
听完这话,董魁也确定了三件事。
第一,现在监管全局的人,必定不是赵苞。只因,若是由赵苞督战,无需放权,只需沿着大略方针去打,此战就能稳赢。
第二,监管全局的人,在辽西军内,必定是威望不足。否则的话,他无需说出‘记功不记过’这句话。
第三,监管全局的人,很有可能是对战局一知半解,甚至,他很可能压根就不知道战前大略方针的详细计划,是怎么部署的。
战前大略方针,乃是重中之重,为核心中的核心。为防有人泄密,赵苞是施行分化管理,让你知道大概内容,却又不让你全部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