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杀人抽刀之后,黎天南一脚把幕僚踹下城楼,高喊道:“军中首席幕僚叛变,此贼,竟是与西凉董魁合谋,坑害我并州军将。众将士,严守东北南三门,其余之人,随我出西门,渡黄河,斩杀暴虐无道之董魁,救我并州将士。”
一句说完,西门大开,早就群情激奋的并州军,是疯涌而出,直奔浮桥杀去。
董魁面前有两群人,一群人已经尽数死绝了,剩下一群,则是颤颤赫赫,生怕董魁会临时起意,把他们也给一块杀了。
可谁知,董魁只是看了他们一眼,轻声说道:“好好守城,桐过就交予诸位了,未来二十年之格局,此时,尽在众位双手之间。”
此话说完,董魁叹了口气,向他们说道:“滚吧,我累了。”
当董魁把话语说完之后,这帮处于包围圈里的并州军官,他们纷纷抽刀而起,朝东杀去。
一路朝东,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他们不仅打出了包围圈,并且还从背后杀出,大破法其堵浮桥的军阵。这是一场有点荒唐的惊变,这些一路往东的并州军官,他们一个没死。顺顺利利,皆是平平安安的到达浮桥。
董魁下令行军,胡赤儿摇旗!
两千人的骑兵,阵型是说变就变,直接往西,一路踩踏尘烟而去。
奔马途中,董魁回头看了眼桐过县,心头有些苦笑道:两万军马入桐过,光阴蹉跎,数日间,十里不存一。滚滚河塘天地阔,黄泉碧落,悲凉篇,恶名穷诽议!
…………
两天后,十一月十四日。
董魁一行人,遇见了丁原。
荒郊野地,两军相逢,董魁策马向前,向丁原问道:“我还活着,你是不是感觉很意外?”
听见这话,丁原眯起眼睛,随后开口笑道:“贤侄莫要说笑,桐过之事,与我无关。这个罪名,丁某可担待不起。”
董魁也笑了,心中暗自想道:这算什么,不打自招吗?还是他以为,黎天南口风不严,把他给卖了?
一念至此,董魁翻身下马,拄着量天尺,慢步在这土地上,向丁原说道:“下来走走吧。”
“好。”丁原很干脆,直接翻身下马。
当丁原翻身下马之后,董魁一边与他慢步闲聊,一边说道:“据我猜测,你想让我死的原因,有两种!第一,鲜卑四十万青壮入西凉,我若是死在桐过,其死因,就完全可以嫁祸给鲜卑。到了那个时候,我爹就会跟鲜卑檀石槐死战到底。如此一来,并州的压力就会大减。”
话语至此,董魁拄着量天尺,在散步期间,向丁原问道:“若是时局能够更好一些,檀石槐兵危,他为了保命,就会从河套调兵支援西凉战区。到了那时候,并州无兵灾,你是想进攻收取河套,还是仍旧在长城严防驻扎?”
听见董魁的话语,丁原脸色难看,一时之间,他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