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五日。
这对其他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一天,对她却不一样。因为论谁一觉醒来,被告知今天是十二月五日都会很惊悚的好吗?她明明记得这才夏天的!她是一觉睡了大半年?!而且她还在痕王府!
抓了临三一问,君亦痕进宫了。她又在痕王府逛了三圈,这才相信这是现实没跑了。打定主意看情况行事,碎月坐在痕王府的台阶上搓着双手,时不时哈几口气暖和一下。临三见她鼻尖都冻红了,吩咐侍女去拿一件狐裘披风。忍不住过来劝道:“姑娘进去等吧,主子这才刚走一会呢。要是冻病了,遭殃的是我们啊!”
碎月斜睨他一眼,“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自己?临一都没说什么。”
临一:“……”
临三义正言辞道:“他?他那闷葫芦一天能讲出来三句话不错了,他都是在心里说的。”
临一:“……”碎月噗嗤一笑,道:“看不出来,你蛮懂他。”
临三嘴角抽了抽,请不要在说这种话的时候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们,谢谢!
这时,一天说不了三句话的临一献出了他今天份宝贵的第一句话:“有人来了。”碎月象征性地抬了一下头,想着反正不是君亦痕,谁来都无所谓。
“怎么了这是?君亦痕欺负你了?”大冬天还是一身刺啦啦的红,凤尹是没跑了。见她坐在台阶上,免不了又是对临三等人眼刀子乱飞。这时,侍女正好拿来了狐裘披风,凤尹毫不客气地抓过来披在她身上,道:“出什么事了?”说着,在她身旁坐下。刚一屁股落地,“嗷”一下跳起来,顺带着把她从地上捞起来:“这么冰,受凉了怎么办?”
于是,一行人被凤尹赶进了痕王府的大厅。
临三默。您可真是自来熟啊,主位也就这么豪放不羁地坐上去了,这到底是痕王府还是凤族啊?!
凤尹关切地问:“怎么,君亦痕没钱给你治眼疾?”
“……”临三转身就走。
碎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又给凤尹倒了一杯。想起来之前轩离和殊同的事情,问他:“他们两个葬在哪了?”
“谁?”凤尹眉毛一跳。
“轩离和殊同?”
凤尹一口茶喷出来,抖了抖衣服上的水珠:“乱想什么?你不喜欢殊同也不至于咒她死吧?”
“???”碎月沉默一阵,编了个很蹩脚的理由:“哦,做梦梦到的。”
凤尹抚掌叹息:“时间过得真快,你也马上要嫁人了。”
“噗——”这回轮到她喷水了。什么玩意?!嫁人?!
凤尹狐疑地打量她,顺了顺她的后背道:“今日怎么了,怎么这么反常?你不会忘了,三天后是你和君亦痕的喜日吧?当初我就拼命反对来着,你就不听。被他气跑回了一次凤族,人家来和你说了两句话又跟着走了。”说这话的时候,凤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碎月抹了一把嘴角的茶水,心里想着这怕不是个平行世界……要不然就是很高级的幻境。
“我又不是不回去了。”她淡定道。
凤尹瞪她一眼,又道:“对了,等下殊同和轩离要过来。别板着一张脸了。”碎月应了一声。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外传来一道充满活力的声音:“这里就是痕王府?比国师府还大!”后面紧跟着一道温和如同春风沐雨的声音:“殊同别闹。跑慢些。”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风风火火冲了进来,一看见碎月不自觉收敛了几分,笑道:“见过公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