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沉吟片刻，还是向着莫心语摇摇头。
“赵将军待我甚厚，况且依乌国军法，逃兵会让家人受到连坐惩罚，还是算了吧。”
莫心语看得出周毅也想离开军队，所以凑过脑袋对他说道：“乌国的情况你也知道，虽然占据天险，但国力与楚国相差太多！”
如此近的距离，周毅甚至能够看到莫心语脸上的汗毛，刚才平复下来的心境又被打乱了。
“我岂不知乌国必亡，但还是不能做逃兵，多谢你的好意了！”
莫心语听到周毅那加快的心跳声，促狭的说道：“看来你没有骗我，前世真不是个老妖怪！”
见周毅面色有变，又赶忙说道：“你可知我和大师兄此来为何？”
周毅摇摇头，他刚才还在疑惑呢。
莫心语继续说道：“其实是受到季旭将军的委托前来劝降赵义明的。”
周毅把头摇的更欢了：“不可能的，我了解赵将军，他不会被你们劝降的。”
周毅却在心中想着天道宗和楚国的关系，为何愿意帮他们劝降赵义明？
莫心语说道：“不管他愿不愿降，乌国败亡的命运是注定的，所以你还是要早做打算。”
周毅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对她说道：“那就请心语指点迷津！”
莫心语听到他这般称呼自己，也不着恼：“如果你们兵败，你可以把这封信给季旭将军，他会放了你的。”
周毅接过这封信：“这是你早就准备好的？你怎么知道会遇到我？”
莫心语看着他笑而不语，心中却在想着季旭在送他们出营时的场景。
“清语姑娘，这封信给你，你可以拿它让我做任何一件不违背道德王命的事。”
莫心语接过信来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季旭，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看上自己了。
季旭笑着说道：“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够得到姑娘的一个人情，若我以后有难，能够施以援手。”
走在路上的时候莫心语就此事询问清原道人，得到的答复是这样的：“他看中你的天赋了，以你的能力几乎必然突破先天，甚至更进一步。”
“而季旭现在已经在为自己铺路了，天下诸侯割据的局面即将结束，作为楚国第一名将，在消灭乌国后他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楚王虽然胸怀宽广，但季旭显然不愿意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楚王的一念之间。”
“所以像这样的信他恐怕会给一些大宗门的天才弟子，这也算是为自己留条后路。”
莫心语恍然大悟：“所以他是想用一个人情换人情的方式给自己铺路？那他为何不去找那些已经是强者的人呢？”
清原道人说道：“因为给你们这人情才够份量，他若是给那些顶尖高手，虽然他是楚国大将军，但一个人情也不足以让对方冒着得罪楚王的风险救他。”
说完这些，清原道人看向莫心语：“所以你明白了吧！至于他的人情你要不要用就全看你自己了。”
莫心语迟疑了一下，还是暂时将它收了起来。
……
周毅拿着这封信感觉沉甸甸的，虽然莫心语不说，但他知道这一定不是没有代价的。
“心语大恩于我，日后若有所求，必不推辞。”周毅对她躬身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