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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超额利润转化为地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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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论
  
  土地所有权在历史上有各种形式,在此我们只是在资本所产生的剩余价值的一部分归土地所有者所有的范围内,研究土地所有权的问题。
  
  土地所有权的前提是,一些人垄断一定量的土地,把它作为排斥其他一切人的、只服从自己个人意志支配和处置的领域。土地所有权的垄断是历史前提,并且始终是它的基础。
  
  各个等量资本投入到等面积的土地上,会有不等的生产率。我们所考察的土地所有权形式,是土地所有权的一个独特的历史形式,是封建的土地所有权或小农维持生计的农业(在后一场合,土地的占有是直接生产者的生产条件之一,而他对土地的所有权是他的生产方式的最有利的条件,即是他的生产方式得以繁荣的条件)受资本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影响而转化成的形式。
  
  地租表现为土地所有者出租一块土地,由此每年得到的一定的货币额。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地租是资本主义土地所有权在经济上借以实现,即增值价值的形式。但是租地的农业资本家要按期向土地所有者交纳全部货币额或租金。广义的地租,不同于真正的、严格意义上的地租。这个地租是为了使用土地本身而支付的。土地资本的折旧和利息也不是真正的地租。
  
  在资本主义社会里,任何一定的收入都可以资本化,也就是任何一个收入资本化后都可以把它看作是一个想象的资本利息。土地资本化也是如此。并且,在一定货币收入资本化的形式上的利息可能会混为一谈,在租金中还可能有一部分是平均利润或是正常工资,或是这二者的扣除。在研究地租时,我们应当注意下面这几点,以免妨碍我们进行分析。
  
  首先,不要把适应于社会生产过程不同发展阶段的不同地租形式混同起来。
  
  不同的地租形式具有一个共同性,地租是土地所有权在经济上的体现,是不同的人借以独占一定部分土地的法律虚构在经济上的实现。
  
  第二,一切地租都是剩余价值,是剩余劳动的产物。但不能把地租和剩余价值混同。因为剩余价值的存在条件与剩余价值是否转化为地租无关。
  
  第三,不能把一切资本主义生产部门在资本主义商品生产基础上共有的现象,都当作地租的特征来理解。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地租的量是作为社会总劳动的结果而发展起来。
  
  最后,在考察地盘的表现形式(租金)时,不能把地租和极偶然的情况相混淆。例如,那些本身没有价值的非劳动产品(如土地)或不能由劳动再生产出来的东西(比如古董的价格),要看需求迫切性与购买力。
  
  地租的特征是:随着农产品发展为价值(商品)的条件和它们的价值借以实现的条件的发展,土地所有权的权力也就发展起来,使它可以从这个不费它一点气力就创造出来的价值中占有一个日益增大的部分。剩余价值中一个日益增大的部分也就转化为地租。
  
  级差地租概论
  
  要分析地租,我们首先要从生产价格这个前提出发。因为支付这种地租的产品,也就是有一部分剩余价值、因而有一部分总价格转化为地租的产品。因此,我们假定,这些产品的平均出售价格等于它们的生产价格。那么,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在这个前得下地租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利润的一部分是怎么转化为地租的?而商品价格的一部分又是怎么够落到土地所有者手中的?
  
  为了说明地租这个形式的一般性质,我们作出假定:一个国家的工厂绝大多数是用蒸汽机推动的,少数是用自然瀑布推动的。后者是因为生产条件优于其所在部门的社会平均水平而节省了投资成本,所以能够获得超额利润。
  
  这里所形成的地租的超额利润,是由劳动的某种较大的自然生产力而生产的,和一切不是由流通中的偶然情况的超额利润,从性质上来看是相同的。这是因为,它们都是由个别生产价格同一般的生产价格或是社会生产价格之间的差额决定的。
  
  工厂主能够取得超额利润,由一般利润率来调节的生产价格对他个人提供的余额,应该归功于什么呢?
  
  
  
  牧羊女与羊群杰昂·法兰西斯·米叶油画1863年这幅画中描绘了暮色中成群的羊儿和低首祈祷的牧羊女。
  
  首先,应该把它归功于一种自然力——瀑布的推动力。瀑布和把水变成蒸汽的煤不同,它是自然存在的。煤本身是劳动的产物,具有价值,所以就必须由一个等价物来支付,因此就需要一定的费用。瀑布是一种自然的生产要素,它的产生不需要人类的任何劳动。
  
  除此之外,那些利用蒸汽机进行生产的工厂主们,也会利用这些不费分文就会增加劳动生产率的自然力。这样做会让工人必需的生活资料的生产更加便宜,增加代表剩余价值的劳动产品部分,相对减少转化为工资的劳动产品部分。这些自然力会增加剩余价值,也就相应地增加了利润。所以,这些自然力,跟由协作、分工等引起的劳动的社会的自然力是完全一样的,都是被资本所垄断。
  
  对于自然力的垄断,是由于土地有限、好土地更有限而产生的。正是因为这个余额不是由于资本本身产生,而是由一种可以和资本分离、可以垄断、数量有限的自然力而产生,所以这个余额就转化为地租。
  
  第一,差级地租不参加商品的一般生产价格的形成。以生产价格为前提,它总是产生于支配着一种被垄断的自然力的个别资本的个别生产价格和投入该生产部门的一般资本的一般生产价格之间的差额。
  
  第二,这种地租不是产生于所用资本或这个资本所占劳动的生产力的绝对增加。一般说来,这种增加只会减少商品的价值。这种地租的产生是由于一定的投入一个生产部门的个别资本,同那些没有可能利用这种例外的、有利于提高生产力的自然条件的投资相比,相对来说具有较高的生产率。
  
  例如,尽管煤炭有价值,水力没有价值,但如果利用蒸汽能提供利用水力时所没有的巨大利益,而这种利益已足以补偿费用而有余,那么,水力就不会有人使用,就不会产生任何超额利润,因而也不会产生任何地租。
  
  第三,自然力不是超额利润的源泉,而只是超额利润的一种自然基础,因为它是特别高的劳动生产力的自然基础。若是一个使用价值不用劳动也能创造出来,它就不会有交换价值,虽然作为使用价值,它仍然具有它的自然的效用。
  
  第四,瀑布的土地所有权本身,对于剩余价值(利润)部分的创造,以及对于借助瀑布生产的商品的价格的创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它不是使这个超额利润创造出来的原因,而是使它转化为地租形式的原因,也就是使这一部分利润或这一部分商品价格被土地或瀑布的所有者占有的原因。
  
  第五,瀑布和土地以及一切自然力一样,没有价值,因为它本身中没有任何物化劳动,因而也没有价格,价格通常不外是用货币来表现的价值。在没有价值的地方,也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货币来表现。这种价格不外是资本化的地租。土地所有权使地主只是把个别利润和平均利润之间的差额占为己有。
  
  我们在这样确定级差地租的一般概念之后,现在就要进而考察真正农业中的级差地租了。关于农业所要说的,大体上也适用于采矿业。
  
  级差地租的形式(级差地租ⅰ和级差地租ⅱ)
  
  各个等量资本投入到等面积的土地上,会有不同生产率所带来的超额利润,并且由于土地所有权的存在,会转化为级差地租。根据形成条件的具体情况的差别,这种级差地租又可以细分为两种具体形式,即级差地租ⅰ和级差地租ⅱ。
  
  我们首先要考察等量资本在等面积的各级土地上使用时所产生的不同结果;或者是在面积不等时,考察按同样大的土地面积计算的结果。
  
  这些不同的结果,是由下面这两个和资本无关的一般原因造成的:
  
  1.肥力。关于这一点,我们应当说明一下,土地的自然肥力是指什么,其中又包括哪些不同的要素。
  
  2.土地的位置。这一点对殖民地来说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并且一般说来,各级土地耕种的顺序就是由此决定的。
  
  级差地租的这两个不同的原因:肥力和位置,可以发生相反的作用。一块土地可能位置很好,但肥力很差;或者情况相反,位置很差但肥力却很好。这种情况很重要,因为它可以为我们说明一国土地的开垦,为什么会由较好土地转到较坏土地,或者相反。
  
  最后,很明显,整个社会生产的进步,一方面是由于它创造了地方市场,并且通过采用交通运输工具而使位置变得便利,所以对形成级差地租的位置,会发生拉平的作用;另一方面,由于农业和工业的分离,由于大的生产中心的形成,而农村反而相对孤立化,所以又会使土地的地区位置的差别扩大。
  
  自然肥力强的土地和位置距离市场较近的土地的地租比较高,而自然肥力以及地理位置离市场较远的土地的地租比较低。
  
  级差地租是由投在最坏的无租土地上的资本的收益和投在较好土地上的资本的收益之间的差额来决定的。级差地租表明,土地产品的社会生产价格超过实际总生产的余额,会形成虚假的社会价值。
  
  产品(也包括土地产品)市场价格的决定,是一种社会行为,这种行为必然不是以土地及其肥力的差别为依据,而是以产品的交换价值为依据。
  
  级差地租有这样一个特点:土地所有权在这里仅仅取去超额利润,否则这种超额利润就会被租地农场主据为己有,而在一定情有资本(以及获得信用的能力)在租地农场主之间的分配上的差别。
  
  级差地租ⅰ和级差地租ⅱ也有本质上的区别。在生产价格、各级土地肥力的差额、级差产量不变的情况下,就级差地租ⅰ来说,平均地租或按资本计算的平均地租可以随同地租的总额一起增加。
  
  但是在相同的前提下,就级差地租ⅱ来说,虽然地租率或平均地租率仍然不变,而实际的产品成本地租和货币地租额可能提高,从而土地价格也可能提高。
  
  不管怎样,级差地租ⅱ只是级差地租ⅰ的不同的表现,而实质上二者是一致的。两者的实质都是超额利润。
  
  在级差地租ⅰ中,各级土地的不同肥力所以会发生影响,只是因为不同的肥力使投在土地上的各个资本在资本的量相等时或就资本的比例量考察时,会产生出不同的结果、不同的产量。不论这种不同的结果是相继投在同一块土地上的各个资本产生的,还是投在好几块等级不同的土地上的各个资本产生的,都不会使肥力的差别或它们产量的差别发生变化,因此也不会使生产率较高的投资部分的级差地租的形成发生变化。
  
  在投资相等时,土地仍然显示出不同的肥力,不过,在这里一个资本的不同部分相继投在同一土地上所产生的结果,就是在级差地租ⅰ的场合下社会资本各个相等部分投在各级土地上所产生的结果。
  
  另外,最坏耕地也是有级差地租的。单纯就级差地租来说,所有的已耕地(包括最坏土地)都会提供地租。
  
  如果社会对谷物的需求不断增加,引起市场价格上涨,并且只能通过供给土地上生产率的不足连续投资,或者通过a级土地上生产率也不断降低的追加投资,或是通过在比a更坏的新耕地上的生产率投资来满足。
  
  只要级差地租通过连续的投资而生产出来,上涨的生产价格的界限就能够由较好的土地来调节。所以说,原来无地租的最坏耕地a也会形成级差收益或超额利润,也就是有了级差地租。
  
  绝对地租
  
  我们在分析级差地租时,是以最坏的土地不支付地租为前提的。或者可以说:只有一种土地的产品的个别生产价格低于调节市场的生产价格,因此,就产生了超额利润,超额利润就转化为地租。土地所有权本身已经产生地租。
  
  如果我们把一般的调节市场的生产价格叫做p,那么,p是和最坏土地a的产品的个别生产价格相一致的。也就是说,这种价格将补偿生产中消耗的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加上平均利润(=企业主收入加上利息)。
  
  由于存在着土地所有权的私人垄断,无论租用任何等级的土地(即使是最坏土地),或是将租来的土地用于何种目的,都必须要支付绝对地租。所以,当为最坏土地a必须支付一个绝对地租r时,则最坏土地a上产品的价格,就不仅是由与最坏土地a的产品的个别生产价格一致的p组成,并且还要包括一个超过其他生产价格的余额r,也就是用p+r来调节。那么,p+r就成了起调节作用的市场价格。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土地产品的一般价格会发生本质的变化,但是级差地租的规律决不会因此就失去作用。
  
  土地所有权的垄断,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历史前提,并且始终是它的基础。这种垄断曾是所有以前的、建立在对群众的某种剥削形式上的生产方式的历史前提和基础。如果没有这种垄断,超额利润就不会转化为地租,就不会落到土地所有者手中,而是会落入到租地农场主手中。
  
  土地所有权本身已经产生地租,而且是土地产品价格上涨的原因,虽然它并不是创造这个价格的原因。虽然土地产品高于社会生产价格出售,但并未高于其价值出售。(即农产品的价格达到它们的价值以前,可以持续上涨直到一定点为止。)土地产品的价值超过社会生产价格,源于农业资本有机构成低于社会平均资本构成。
  
  绝对地租的本质在于不同生产部门内的各等量资本,在剩余价值率相等或劳动的剥削程度相等时,会按其不同的平均构成,生产出不等量的剩余价值。
  
  在工业上,这些不同的剩余价值量会平均化为平均利润,平均分配在作为社会资本的相应的各个资本上。
  
  在生产上需要用土地时,无论是用于农业还是用于原料开采上,土地所有权都会阻碍投在土地上的各个资本之间的这种平均化过程,并攫取剩余价值的一部分。于是,地租就成了商品剩余价值的一部分,并落入土地所有者手中。
  
  在地租似乎只是由垄断价格产生的地方,需要有非常有利的市场状况,使商品能按它们的价值出售,或使地租能和商品的剩余价值超过它的生产价格的全部余额相等。例如,渔场、采石场、野生林等等的地租,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