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处男,名副其实的处男——自从我知道自我安慰和上床的区别之后我就知道,虽然曾经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处男,但现在其实我还是,24k,非常纯正。当然不是三代,如果是三代那我家族谱应该可以用绿色的笔誊一遍了。
可惜,就算是三代也不太可能誊了,毕竟它现在在哪我并不知道,它就跟我的父母一样,从病毒爆发之后就生死未卜,当然,它可能生死未卜得更早一些;我曾经试过给我的父母打电话——并不是因为我跟他们的感情有多好,说实在的,我一直都不是太喜欢我的父母。一直跟他们保持着联络的唯一原因可能就是他们会给我每个月的生活费,那就是维系着这段亲情的唯一一个薄弱的绳结。结果自然就跟你和我想的一样,没人接。
每个人求生都有自己的原因,但我的原因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他们可能是想保护他们的爱人、家人,或者能够在这样一个一切都将崩溃的世界上找到一个新的立足之点,在这个一切都将重新洗牌的世界上找到“自己”这两个字的真谛。但我不一样,我完全不同,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坚持活下去——之前我是行尸走肉,现在我不是行尸——最起码用《行尸走肉》的说法来说,我不是行尸,但我绝对是走肉。
可以说我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跟我的过去一样,最低级的活法配上不是带专人的人下人。你说我有什么雄才大志吗?没有,用上absolutely的绝对没有也不为过。
如果一定要说我的人生目标的话……来个告别仪式?
最好跟一个同样需要告别仪式的妹子来个告别仪式!
但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帅得比男人还招女人喜欢的女人,她似乎跟我不一样。她把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口——门口就站了七八个丧尸。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她拔出了她的太刀。
“青姐?”
“我,烟抽完了。”她把一个烟壳丢到地上,我看清了是什么牌子,marlboro,万宝路,我的舍友每次一抽就能把我闻个半死的烟。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上车的时候闻到车里的那股味道能感觉要把我亲老妈都从我嗓子里吐出来了。
“啊……但是?”
“你要留在我车上,你就得帮忙。”柳青歪歪脑袋,意思很明显,我要么滚蛋,要么跟她一起进那家超市找她爱的万宝路,“而且,以后是两张嘴分吃的和水了,那就是两倍的消耗,我一般情况下喜欢准备超过十天的物资储备,这样就算遇到什么事情也有一段时间的缓冲期,所以你得给你自己找些吃的和喝的,我觉得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我仔细想了想,相比之下,与其一个人在前途未卜的路上走——毕竟不是任何路过的人都会像柳青一样善良,会给我这样一个公认且自认的废物在车上留一个位置;还不如跟柳青一起冒冒险然后跟一个能给我安全感的人在一起。这笔生意的盈亏双方已经很明显了,我马上拿起后座的棒球棍,乖乖地站在了柳青身边。
丧尸之前还是杀过几个的,当然,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动的手,没有主动出击过。现在面临着跟我的生命相关的冒险行动,我居然有点激动?当然,可能是因为接下来要跟我并肩作战的是一个符合我所有性癖和审美观的大美女——guro、snuff等一切猎奇的东西除外;而且其实或许叫她大帅女更贴切。也有可能是柳青唤醒了我内心深处作为一个男人的勇敢和野性,我要跟她站在一起,挥舞着这根铁棒球棍砸碎几个脑袋,我一定要,让她看看她从路上捡来的这个被她看不起的男人其实也是很厉害的。
柳青几步冲到那七八个丧尸面前,太刀从刀鞘里抽出的瞬间就已经带着一些黑色的血把剑锋上的反光照耀到了太刀上的空气中,在空中扭转剑锋冲另一个方向斩下,直接将一个丧尸斩成两段,下一个瞬间剑尖捅进一个丧尸的脑袋里,我不知道她怎么能把一把太刀用的这么熟练且虎虎生风,几个丧尸没有任何办法靠近她一分半厘。我把棒球棍抡起,小跑到一个丧尸身后,用力往下一砸。
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东西——反正腥臭得厉害;溅到我脸上。臭得厉害,让我马上反应过来我在做什么。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涌上来,我知道我想吐,但是又不想在柳青面前掉链子。我想只要是个精神正常的人都可以了解我的感受,你懂的,就是那种你处在极度不适的边缘——可能你的老婆或者老公跟别的异性睡在一张床上,但是你又想维持这段感情。这个比喻不一定恰当,你想吐,但你不敢吐。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不能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