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歌掀了车帘，朝外头骑在马上的赵冥道：“快放我下去，我还赶着回家呢。”
晚一步就要多被姑姑骂一句，多关一天禁闭，想想她都急得慌。
“世子……她是？”
方才碍于行程，副领军没来得及问，这个疯疯野野的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他真正想问赵冥的是，她真是你侄女啊？
“停车。”
赵冥并未回答，只是下令停了马车。
李清歌在帘子后听了二人的话，觉得这老混蛋还挺讲义气，至少没将她的身份暴露出去，否则她日后难免因此惹上麻烦。
失了自己的名声事小，要是连累了护军府和她姑姑可就不好了。
至于旁的，应该也没人会去纠结什么冥世子的小侄女。
这么想，其实赵冥还算是个好人，挺护着她的。
于是她看赵冥的眼光又变得不同了，哪哪儿都顺眼起来。
“小叔叔，我可走了。”
李清歌一拍车舆利索地跳下地面，挑起身上的磐纹长袍往前一抛，恰好落到赵冥手上，“衣服还你。”
赵冥接到一兜的糕饼渣子，沉默了。
这时李清歌的衣裙突然被扯住，她往后一瞧，马车上露了一个小脑袋出来。
一直吓得说不出话的小皇长孙，正拽住她一截衣角不肯撒手，“你……你要走了……”
看得出来，他似乎憋了很久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李清歌看着个头还没自己高的皇长孙，不知说什么，便拿袖子帮他擦了擦脸，“一会儿要去见你爷爷，脏着去倒不好了。”
其余的，她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别……别走……”他仍是不肯松手。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