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她那双扑闪扑闪的杏仁眼颇为赏心悦目，赵冥手一松，榛仁便垂直掉进了李清歌的盘子里。
转头时又添了一句，“不要吃多了。”
要不然一会儿又该吃撑了，睡死在桌子上。
说话间，李清歌偶然低头瞥见了桌上的几张图纸。
没怎么认真听他说了什么，她抱着果碟盯着桌上的图纸看，扫了几眼后，忽而问道：“这是什么？”
她指的是正搁在一边的佛木塔营造图，不知为何觉得眼熟至极，却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能吃就是。”
赵冥草草回了她道。
李清歌：“……”
她不是这个意思好吗，这货脑袋里除了吃就不能想点别的？
眼前的图纸是用古代的炭木条所画，故而要比一般的墨笔精细许多，正是这份精细让李清歌瞧出许多端倪来。
立顶铁刹，八梁坊柱……
图纸上佛木塔的细节一一映入她眼中，李清歌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最后完整汇聚成一个结果。
这不是她画的释迦塔建筑剖面图么！
李清歌再次确定了一遍那张图纸，用的是八角攒尖顶，重檐复梁，融合了印度佛塔和古代楼阁的样式。
风格结构都不是这个时代该出现的。
这就有趣了，李清歌的眸光一瞬变得深邃，紧紧盯着那张图纸不放，她记得自己曾经随手画过这么一张，可也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这画不好看。”
李清歌放下怀中的盘子，拍了拍手，装作煞有介事道：“半点儿留白都没有，还不如我画的呢。”
那双沾了油渍的爪子在纸上摸来摸去的，不得不引起赵冥的注意，对她提醒道：“手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