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端起碗舀了一口芋头粥，面上怨念的神色才减轻了些。
不论怎样，饭还是要吃的，老混蛋也就这点好，不会真的不给她饭吃。
门外几个仆从带着营造房的人行色匆匆地走过，一径儿去了书房。
一进门，工部营缮郎郭昂便将连日的文书邸报并着图纸一齐呈给了赵冥，候在一旁静静等待他查阅，“这些在下都已经整理过了，还请世子过目。”
三十有余的中年主事说完站在一旁，对这位世子十分恭敬，并不因为眼前坐的是一个少年郎而有所轻慢。
赵冥没去碰那些邸报，只是一一翻过底下的文书，最后拿起营造房的图纸扫了一遍。
片刻后，才放下图纸，目光不知落向远何处。
书房里默然无声，案上的青釉瓷炉缭起一线轻烟，淡薄的香气扑到众人衣上。
“这一份是新呈上来的？”
赵冥抽出其中一张图纸，看着郭昂。
“是。”他答道：“这一份是张俭新修订了，才呈上来的。”顿了顿，才道：“我们的人看了，比之前的更好些……”
生怕赵冥有所不满，又将最后几个字咬重了道：“没改他的。”
“你可仔细看过？”赵冥问他，语气里没有多余的情绪，令郭昂摸不准出了什么问题，但他知道肯定是出问题了。
他只能最保险地答道：“看过。”
“既然看过……这个张俭。”
赵冥忽然话锋一转，用手轻轻点了点图纸，“不可再用。”
这一下点得郭昂一激灵，他便知道赵冥是在暗指图纸出了问题，但还是不确定道：“世子……世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