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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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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困鸟
  金秋八月,桂子飘香。小姐们嘻嘻哈哈地在树下摘桂花,厨娘们开始砰砰打月饼。冯世真从侧门路过,就见老妈子们端了刚出炉的月饼出来,浓浓的香气引得她驻足深呼吸。“冯小姐,尝一块呀。”老妈子们热情地招呼。冯世真模样清秀,待人又亲切没架子。平日没事,冯世真都会去厨房里和老妈子们闲聊几句,帮着她们念念报纸和杂志,有时还帮着代笔写信。住进容家不过十来天,冯世真就已和做工的娘姨们打成了一片。新出炉的月饼散发着诱人的芳香,放个一两日,泛起了一层油光,银刀切开,玉色的馅儿,嫩黄的蛋黄,引人垂涎三尺。冯世真拣了一牙切好的莲蓉蛋黄,尝了一口,柔软的莲蓉在舌尖融化,蛋黄的咸涩散开唇齿里留着一股甜香。“真好吃。”冯世真赞了一声好,“让我想到我娘做的月饼了。”“冯小姐中秋要回家吗?”“自然要回去的。”“哟,真是孝顺呢!”容嘉上牵着一对小猎犬走来,就见冯世真穿着一条浅青色的旧式旗袍,坐在厨房门口的板凳上,沐浴着秋光,一脸满足地吃着月饼。小猎犬闻到了食物香,汪汪叫着朝厨房冲。容嘉上吹着口哨,把小狗拽住。“大少爷。”冯世真站了起来,“这是哪儿来的小狗呀?”“云弛家生的小狗,送给芳林和芳桦的。”容嘉上说着,视线落在冯世真嘴角一点蛋黄屑上。冯世真蹲下来,拿了一牙月饼喂小狗。小狗摇着尾巴舔她的手,逗得她呵呵直笑。笑声轻柔悦耳,好似羽毛轻轻自心头撩过。“别乱喂它们吃东西!”容嘉上突然把小狗拽了回去,“这么小的狗,吃坏了肚子不好治。”冯世真尴尬地收回了手,站了起来,道:“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到。”容嘉上板着脸没看她:“我把狗给芳林她们送过去。”冯世真看了一下表,说:“一会儿要上课,你们别迟到了。”“知道了。”容嘉上敷衍地应了一声,牵着小狗走了。冯世真温和笑着目送他远去,仿佛毫不介意对方的失礼。两人自从外出遇险后,关系就一直这么不冷不热地维持着。容嘉上没有再刻意排斥冯世真,但是对她也算不上热情。就是上课认真了许多,布置的功课也总能完成得很好。私下碰见,彼此都会客气地打一声招呼,偶尔交谈几句。容嘉上的性子似乎有些阴晴不定,有时不知道被触到了什么逆鳞,就会忽然冷脸。冯世真久了也习惯了,只当他到底还是有些孩子气。这个青年始终像一匹孤独的狼,游离在人群之外,对每个靠近的人都发出警惕的低哮。这是个受过伤害的人才会有的自我保护之态。旁人都在警告下和他保持着距离,唯有冯世真,出于她不可告人的目的,小心翼翼地不断接近,试图摸一摸他竖立起来的后颈的皮毛。老妈子们都有些怕容嘉上,之前都躲开了,这时才从厨房里出来,道:“冯小姐也不容易呢。”冯世真拍着手上的碎屑,笑道:“贵府的少爷和小姐们念书又认真又勤奋。我教过那么多学生,极少碰到这么好的呢。”老妈子连连点头,说:“我们家老爷最喜欢有学问的人,家里连姨太太都能念英文诗呢。”正说着,两个听差的抱着几个盒子走过,朝老妈子打了个招呼,朝西而去。“冯小姐你瞧。”老妈子促狭笑道,“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什么好东西,送去给西堂的那位呢。瞧着宠的法儿,也许不等二姨太太生孩子,家里就要添一位三姨太太了。”冯世真好奇道:“听说这个孙小姐跟着老爷也有些日子了,难道一直没名分?”另外一个老妈子凑上来道:“老爷当然想纳进来,连太太都点了头了,是那孙小姨自己不肯。人家是什么清心女子学校的高材生,说宁死不肯做妾的。如今虽说也在伺候老爷,但是说出去不算数,面子上留个清白罢了。”冯世真叹道:“听起来怪可怜的。”“怎么会?”一个年轻的媳妇子一脸羡慕,“老爷可宠她了,比当年对二姨太太还要好个百倍。穿金戴银,吃香喝辣,西洋的葡萄酒、衣料,可是一箱箱往西堂里送。太太可不高兴,有一次还借着骂咱们下人,说容家都要改姓孙了呢。”老妈子道:“也就这几年,年轻容貌好,还能傲气。你看二姨太太进门才六七年,光景已大不如前了。如今也全靠妹子帮她争宠呢。”媳妇子快嘴道:“太太也能找呀!”老妈子急忙瞪了她一眼。媳妇子看了冯世真一眼,讪笑着闭上了嘴。西堂是一处独立的西式小洋房,上下大概只得四个房间,很不起眼,却是容家的中心。容定坤回府后,并没住大宅,而是带着孙家小姨住进了西堂里。他早出晚归,平日杨秀成他们过来汇报公事,也直奔西堂。而孙二小姐自进了西堂,就没怎么出来过。陈妈在冯世真耳边搬弄过,说容定坤有烟瘾,孙小姨就是给他伺候烟袋的人。“以前这活儿是二姨太太做的。可大烟到底伤身,二姨太太连着流掉了两个男胎,就狠心戒了,拼命想生儿子。可她又怕别人顶替了这活儿,夺了老爷的宠爱,于是,就把自家妹子弄来了。”陈妈说着,也是一脸鄙夷不屑之色。毕竟,又不是家里过不下去了,还将清清白白的妹子拖下水,做了小妾。这不是害了自己妹妹么?冯世真不知道容定坤的烟瘾有多重,单看他本人精神矍铄,双目清明,十分干练英挺,并不像是个抽大烟的人。“老爷抽的可是一两烟土一两黄金的马蹄土熬的烟呢!”陈妈啧啧,“这大烟极好,抽了不伤身,旁人求都求不得。老爷只拿这烟送礼,从来不卖的。”自打冯世真憋了憋陈妈后,陈妈对她说起东家的是非,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冯世真又是个绝好的听众,安静认真,嘴巴又严。其实容家这样的人家,东家的私密从来瞒不过下人,流传速度堪比流感。平日里只要不乱议论,管家也懒得多管。冯世真自己不碰大烟,却是清楚抽了烟的人,神情恍惚,最不提防人。所以能侍候烟袋的,必然是极宠幸的人。这个孙家小姨显然如今是最得容定坤宠爱的人。有这么一个妹妹在,自己又怀着身孕,难怪容太太将二姨太太视作劲敌,想引进外援了。不过容定坤出第一次见到冯世真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外,就对冯世真失去了兴趣。那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家庭教师,又是传说中认得最喜欢的书香淑女的款,平日里偶尔碰见,他都不多看冯世真一眼。如此绅士正派,都让容太太暗自吃惊。不仅不多看。冯世真觉得,容定坤几乎有点不想看到她。他掩饰得很好,可眼底依旧有一抹惧意。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只当是本能地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女性的细腻敏锐让冯世真捕捉到了那细微的情绪。他到底在怕什么?若真的讨厌她,为什么不寻个理由解雇她呢?也许容定坤并不屑把一个小女子当作威胁,又或许他公事繁忙没有功夫去管一个小小家庭教师。总之,冯世真安安稳稳地在容家继续教着书,低调安静,几乎像不存在一样。
  这日容芳林和容芳桦下了课,容嘉上如往常一样,胳膊下夹着书,迈着懒散的步伐,擦着妹妹们的肩进了书房。冯世真前几日同容太太说过,容大少爷的进度同两位小姐不一样,课最好分开上。于是从那之后,冯世真都会单独给容嘉上开课。为了避嫌,书房的门都会敞开着。容太太最初不放心,派听差来偷看过。听差回去说大少爷老实听课,做错了还要被先生罚。容太太吃惊得好似吞了个鸡蛋,暗暗觉得这冯世真还真有些手腕。冯世真拿着一本中学课本做幌子,给容嘉上讲的是大学的书。“你什么时候开始自学大学课程的?”冯世真问。“中学二年级吧。”容嘉上说,“自己把中学课程学完了,无所事事,朋友的哥哥正在念大学,就借了他的旧课本看。”冯世真赞赏地点了点头:“你很聪明。就是自学的话,有些地方学得不够扎实。不过没关系,相信我稍微一讲解,你就能明白。”容嘉上习惯性地转着笔,似乎在听,又似乎在走神。聪明的学生总是有几分傲气的。冯世真自己深有体会,也不会去约束容嘉上。秋高气爽,正是出游赏秋的大好时节,可容嘉上能耐心地坐在书桌前,一道道地解着习题。冯世真在旁边守着他,看着他青春英俊的侧脸,越发不理解,他怎么会是容定坤的儿子?“想什么呢?”容嘉上在冯世真眼前打了个响指。冯世真回过神,尴尬地咳了一声:“做完了?我看看。”容嘉上把练习本推了过去,拿胳膊撑着下巴,斜着脑袋盯着冯世真染着薄薄红晕的脸颊。冯世真在这坦然直接的目光下,感觉到隐隐的燥热。自来水笔在本子上圈圈画画,发出沙沙声。凉爽的秋风自窗外涌进来,拂动着两人额前的发丝。“挺好的,只错了两道题。”冯世真抬起了头,“你自己先看看。看不明白的,我再给你讲解。”容嘉上拿笔算了算,很快发现了问题:“第二步的时候用错公式了。该用这个。”冯世真点了点头,拿笔写着:“还有另外一个公式,更加简单。你看……”容嘉上突然抽鼻子。冯世真敏捷地拿起本子挡住脸,以及容嘉上紧接而来的喷嚏。容嘉上拿手捂着鼻子,不悦地瞪了冯世真一眼:“放心,我不会那么没风度,冲着女士打喷嚏!”冯世真讪笑着放下了本子,关切地问:“你感冒了?”“只是鼻子有些痒。”容嘉上瓮声瓮气道,抽了抽鼻子。“生病了就不要勉强。”冯世真温柔体贴,“今天先回去休息吧。”“都说了没事。”容嘉上不耐烦,“一点伤风罢了。我……”又是一声响亮的喷嚏。冯世真面无表情地掏出帕子擦了擦脸。容嘉上讪笑。“这事上有什么好要强的?生病了就休息。知识学不完的,不差这一天。”冯世真耐心地劝道,“要叫医生给你开点药吗?吃了药睡一觉,明日就会好了。再说明天是中秋节,太太让我给你们放三日假,说要带你们回杭州探亲的。”“她要回娘家,我又不用跟着去。”容嘉上摆了摆手,“感冒又不是什么大病,哪里就连书都不能读了?”冯世真忽然倾过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容嘉上猝不及防,只觉得额头传来一阵清凉柔软,十分舒服惬意。可那冰凉随即又撤了去。“你发烧了。”冯世真的神色认真了起来,“听我的话,大少爷,回去休息。我让听差的给你请个大夫来。”“不用了。”容嘉上终于妥协,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只沮丧的大狗,“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冯世真望着他,却没再啰嗦,眼神深邃,充满了欲言又止的担忧。容嘉上收拾着书本,抬头看了她一眼。“好吧。”他终于放弃,“家里有西药,我会去吃的。你满意了吧?”冯世真微笑,说:“我让厨房给你煲汤?”“随便啦。”容嘉上趿拉着脚步朝外走,嘴里嘟囔,“真是比老妈子还烦。”冯世真跟在他身后,好脾气地叮嘱着:“要先吃饭再吃药,不然会伤了胃。”容嘉上含糊地哦了一声。“多喝水,晚上好好睡一觉。”“你有完没完?”容嘉上扭头喷道。冯世真怔了一下,笑容讪讪,目光黯淡了下来,道:“抱歉,是我啰嗦了。”她朝容嘉上一点头,擦着他的肩,快步朝楼上走去。容嘉上望着冯世真轻飘飘的背影,胸口堵着一团气,跺了一下脚,追了上去。“哎!”冯世真没理他。“冯先生?”容嘉上继续唤着,“冯小姐?冯……你叫什么来着?”冯世真终于回过了头,咬着牙,狠狠地冷笑着:“要不是冲着你家的钱,我真想给你一耳光。”容嘉上愕然站住,继而噗哧一声笑起来。冯世真拧着眉头瞪着容嘉上:“你笑什么?”容嘉上笑得有些咳嗽,道:“你还真诚实。”“别你呀我呀的!”冯世真板起脸,“家庭教师也是教师,劳烦大少爷称呼我冯先生或者冯小姐。另外,我叫冯世真,世界的世,真假的真。”“冯世真……”容嘉上念着,拾阶而上,“你就算真甩我一耳光,我想太太也不会扣你的工钱的。没准还会奖你一个红包呢。”“我不打病人。”冯世真抄着手冷哼一声,扭头继续往上走。容嘉上不紧不慢地跟着,道:“你是我碰到的第一个承认冲着我家钱来的女人。”冯世真回头扫了他一眼,啼笑皆非:“大少爷才活了多少年,见过几个女人?按照你这么说,你家这么多老妈子,哪个又不是冲着钱来的?又不是教堂义工,谁会免费来干活?”容嘉上哑然了。冯世真又道:“你也别真当我不敢打你。学生吃老师的板子,天经地义。你要再对我这么呼来喝去,不知礼数,你看我敢不敢对你用法!我虽然不是什么名师,却也不想教出一个不知尊师重教的涅徒来。”“得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容嘉上嘟囔着,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冯世真一肚子气,看他蔫蔫的样子,又不好发火。她把容嘉上送回了卧室,又摇铃叫老妈子送来了热水,督促着容嘉上把药吃了。这是冯世真第二次进容嘉上的房间。上次偷偷摸摸,又是半夜,也没看个真切。这次看来,发现这个套房十分宽敞舒适,配有一个会客室,一个大浴室和一个小阳台。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整洁,保留着军营里带出来的简洁之风。墙角放着哑铃之类的运动器材,墙上挂了一副国画年历,窗台上摆了两盆绿植,简单得简直不像一个巨富之家公子哥儿的房间。除此之外,就是那两柜子的飞机模型。冯世真好奇地指着一架飞机模型问:“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滑翔机。”容嘉上说,“适合低空飞行,用来空投物资的。你右手边是战斗机,可以发射炮弹。”架子底部,还放着一个飞行员头盔。“你开过飞机么?”冯世真问?容嘉上摇了摇头,“将来有一天能开就好。”哪怕是容家这样的家世,少爷们玩得起豪车名马,却也不是轻易玩得起飞机的。容嘉上的这个昂贵的嗜好并不那么容易实现。“我没事了,先生可以回去了。”容嘉上疲惫地躺在床上,有几分不甘,却也不得不向疾病暂时投降。冯世真看他可怜,先前的气已消了大半,又犯了好心病。“要不要我陪你一下?”“有什么好陪的?”容嘉上干巴巴地说,“我躺着,你在旁边看着。这不叫陪,这叫参观。”“我也是自找的。”冯世真自嘲着站起来,“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多碍你眼了。”大概是药开始起效果,容嘉上愈发昏沉,含糊地说了一句:“不碍眼……还算好看……”冯世真等了片刻,听到床上的人发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她轻轻叹了一声,犹豫了片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拨了一下少年额前的碎发。沉睡着的容嘉上失去了往日的麟角,像个疲惫的大男孩。发烧让他脸颊泛红,嘴唇微微张着,俊美漂亮又可怜,让人心里一阵酸软,怜爱之意在胸臆中泛滥。冯世真凝视了他片刻,掖好了被子,悄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