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坐在椅子上，周尚在他的对面。
熟练的从茶盒里拿出一个独立包装装好的茶，撕开，闻了闻。
轻轻抖进了泡茶壶。
周尚的茶叶，看起来和父亲喝的茶，差别很大。
想来是应该比父亲的贵吧。
他将烧开的水倒进泡茶壶，盖上盖子。
短暂停留了几秒，又将茶水倒出，均匀的淋在了一个茶宠上。
原本茶褐色的茶宠，在开水的冲烫下，散发出翠绿的色泽。
茶水倒尽，周尚再次加满开水。
停留了几秒，便将泡好的茶倒进了身旁的一个透明色的大肚子杯中。
“这个叫公道杯。”
周尚见陈业目不转睛的盯着，笑了笑说道。
“很有意思的名字。”对茶一窍不通的陈业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夸了夸他不太能听得懂的名字。
“小陈，看来你对茶颇有研究啊！”
“周总监才是专家。”陈业尴尬的笑笑，内心忍不住想着，我懂个屁啊，都是瞎蒙的。
见周尚半天不说正事，陈业干脆也耐着性子陪周尚瞎聊着。
一说到茶，周尚似乎兴致很好，继续问道：“小陈啊，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公道杯吗？”
周尚一边说着，一边将公道杯里的茶斟在了陈业跟前这个小茶杯里。
茶汤呈现出金黄色的色泽，隐隐还散发着一股清香，跟小时候陈业在家里闻到的味道全然不同。
“不知道。”
陈业摇了摇头，并没有伸手去端茶杯，而是看着周尚。
只见周尚大拇指和食指卡在茶杯的边缘，将茶杯轻轻端起，闻了闻，一饮而尽。
陈业这才学着周尚的样子，尝了尝这散发着香气的茶汤。
滚烫的茶水顺着陈业的喉咙，一路向下。
香气也在口中四溢开来。
“因为每一杯茶的味道都不一样，为了让我们喝茶的人尽可能尝到的都是一样的味道，才发明了这种杯子。这样，第二杯茶和第三杯茶的味道，就能先在杯中均匀的混合。”
陈业不禁在心中感慨道：“喝茶的讲究还真多啊！”
但表面依旧云淡风轻的说道：“还是周总监学识渊博。”
显然，周尚对陈业这句夸奖很是受用。
忍不住又给陈尚倒了一杯。
两杯茶下肚，周尚这才谈起工作来：“小陈啊，我也实话跟你说了吧，之所以把你划到企划部，也是看中了你自身的流量。”
“我对你的期望很高。”
“那刘明德的事...”陈业本是想问，100万还给不给了，但直接问就未免显得太过急功近利。
于是便换了一种说法。
“刘明德这个事我是这样想的，业务上，你和他搭着干，前期先让他插手你的业务，从而你悄悄的收集证据。后期你再慢慢反渗透到他的业务链中，这样一来，既不耽误公司的正常营收，又能利用工作之余收集到足够的证据。”
周尚的打算，倒也是没错的。
出于公司决策层的考虑，他的计划，无疑是最稳妥，最合理且风险最小的一种。
但对于陈业而言，时间拉得未免也太长了些。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有命活到那个时候。
可他也不能直接反驳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