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扶苏等人在草原上跟流浪汉没啥区别。
一身污垢，还带着鲜血，脸上脏兮兮的，来到草原后都没洗过澡。
每天躺在上睡觉，等秦军匈奴骑兵砍完人就下来救人，办完事了再继续躺马车上睡觉。
这，多多少少跟国师有点关系。
主要是累啊，忙活着救治伤员，心力交瘁。
连项羽这么有活力的学生都选择躺了，更不要说别人了。
书院弟子们一路上见证了这场不对称的小战争，全是一边倒的战斗，再不济就让秦人甲士出手帮帮忙。
扶苏知道这次的行动非常成功，但是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劳。
看着这些人间惨剧的发生，扶苏感到厌倦。
“同室操戈，莫过于此吧！”
扶苏感慨的同时，匈奴骑兵又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现在整个秦人甲士都变成了狱卒，看管着这些俘虏。
这些俘虏真是惨，一个个被自己人打了后还要受秦人的监管。
李左车看到这里也沉默了。
这就是国师为什么，一定要活人的原因吗？
人活着，纵然经历磨难，可好歹有一条命，但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李左车本来的想法是杀光匈奴人。
后来因为国师的命令，留活口当奴隶。
现在却又在反思，为什么大家这么互相折磨。
“国师说过，天下征乱皆由粮，粮是天下大定的基础。”
李左车默默回忆着怀信讲过的话。
“如果秦人统治匈奴，能让匈奴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再不用拼命，那么这算侵略吗？”
这话当时李左车听着跟扯淡一样，什么让别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国师怕不是还活在天庭这种地方。
只有扶苏算是略懂怀信的意思。
现在李左车明白了，只要给匈奴人的比他们现在所拥有的强就行。
就像很多事，很多人，只要比你所拥有的好，哪怕是一点。
大家都买冰淇淋，只有你的有巧克力，那么你就是令人嫉妒的。
怀信做的只是把匈奴人生活水平提高那么一点，仅仅如此。
“天下大同乃是大道，征战不休乃下下策！”
李左车咀嚼着国师曾经的教导，目光又转向了这些俘虏。
俘虏们过的非常不好，许多俘虏明显开始各种疾病，即使是小的病在这个时候也会死人的。
而且俘虏们没有足够的衣物，更别说吃喝的问题了。
就连俘虏的耳坠都被匈奴骑兵活生生手撕下来给书院弟子们了。
李左车拿着耳坠，上面半只耳朵还热乎着。
他不能再无动于衷了，这么下去俘虏们会有很多人活不到战争结束。
于是李左车找到了项羽章邯，这俩人医术不精整天混水摸鱼……
有一次李左车还看到项羽跟匈奴骑兵一起砍人，怪不得项羽整天跑的没影子，一回来倒头就睡。
此时项羽还在整理自己的黑制服，居然被一个奋起反击的敌人弄破了。
当时项羽就火了，这身衣服是书院弟子的名誉，上去十几刀把对方砍的不能再烂了，但是衣服还是破了。
没办法项羽只能找布条捆绑住固定一下，起码没那么尴尬。
“咳咳，国师有密信让我传给你。”
李左车现在经常扛着国师的大旗忽悠人，这不项羽一听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
“国师莫非让我做骑兵主将？在下定不负所望远征匈奴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