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少女脑袋埋在双膝里,蹲在内门外的大石头上,显得凄凉而又无助。
季忱跟着狼箫从学院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这么些年,余小刀在他眼中都是积极而乐观的,从未见过她如此难过的模样。
季忱的眸光微闪,缓缓抬脚,走到了余小刀的身后。
余小刀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猛然转过头来,就看到了身后的人。
四目相对。
“季忱。”
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喑哑,显然先前哭过。
她从石头上跳了下来,扑进季忱的怀里。季忱的眸光晃动,手放在了她的后背上。
“哭了?”
“笑话!”余小刀嘴硬:“我是会哭的人吗?”
余小刀将脑袋埋在季忱的胸口。
“想哭就哭,我不会笑话你。”
季忱抬起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似乎拍在了余小刀的心坎上,她曾告诉自己,她是个坚强的人,绝对不会哭,可是眼下——
她真的想在他怀中,嚎啕大哭一场。
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忽然,一条手臂伸了过来,将她和季忱一把搂入怀中。
与此同时,可怜巴巴地哭声在耳边响起。
余小刀扭头,看向哭的好不伤心的狼箫,嘴角一抽。
明明遇上事情的是她,她还没哭呢,他哭的这么伤心做什么?
季忱望着狼箫,神情有些古怪。
狼箫见两人的目光投过来,他眨眨眼,挤下两滴泪来,然后可怜巴巴地道:“小刀被欺负了,我好难过~呜呜呜呜~”
余小刀:“……”
季忱:“……”
怎么瞧着,像他被欺负了似的?
余小刀盯着狼箫瞅了会儿,叹息一声,抬起头轻揉着狼箫的脑袋:“我家狼箫乖乖,不哭了,不哭了~”
你们以为会是这样的画面吗?
不可能!
余小刀怎会说出这样温柔的话来?
“不准哭!”余小刀瞪圆了眼睛:“你是个男子汉,动不动就哭,像什么样子?”
狼箫吓得立刻止住了哭声。
余小刀瞥了一眼狼箫眼角的泪水,虽然有些嫌弃,还是抬手用袖子将那泪水擦去,放缓语气:“以后别动不动就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知道吗?”
“嗯。”狼箫点头,“我不哭,小刀哭吧。”
说着,一把将余小刀的脑袋搂进自己的怀中,那意思仿佛在说,我将胸膛借给你。
余小刀脸黑~
她轻咳起来,快要憋死了!
好在季忱察觉到了异样,及时从狼箫的手里将余小刀拯救了出来。
缓了会儿,她盯着面前的两人。
从秦家出来的时候,她确实很难受,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只是后来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就跑到了文德来,来就来吧,她也懒得再动,就蹲在大石头上当石雕,夜风吹在身上,四周黑漆漆的,那个时候她心里不晓得多凄楚,觉得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对,可眼下——
她一点也不想哭。
不就是遇到点挫折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余小刀又不是没跌倒过,爬起来就是!
“小刀,你还哭吗?”狼箫的脑袋凑了过去。
余小刀将他拍到一边:“哭个屁,本姑娘才不像你,爱哭鬼!”
狼箫委屈。
他才不是爱哭鬼。
季忱望着面前的两人,嘴角微微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