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再度热闹了起来,而且已经到了末尾,胖子压了压手,淡然地道:“好了,今日召集诸位过来,也没其他事情,该通知的都通知完了,各位回去做生意吧!”
说完之后,胖子直接转身,在王氏古董行几个工作人员的簇拥之下,大步离开了。
其他的人,目送着胖子离开,好像对他很尊敬似的。
但实际上,等到胖子离开他们的视线时,这里的大部分人,嘴角都浮现出了嘲讽的笑容,有几个人压低着声音,轻蔑之极地道:“不知好歹的家伙,真把自己当成一号人物了?”
“若不是看在他的能力比较强,可以为我等赚钱的份上,老子早就看他不爽,将他臭骂一顿了。”
“不过这小子确实有些能耐,还是尽量不要惹恼他的好,照我看,下次开会的时候,他无论提出什么要求,咱们都要答应。”有一个长得颇为精明的人,嘿嘿一笑,有些邪恶地道:“嘿嘿,当然,咱们条件虽然给足了,但却是可以暗中做些手脚,让他的计划无限期拖延下去,让他最后打消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这样一来,他也就不会怨恨我等了,会继续心甘情愿地为我等卖命。”
“妙哉,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先回去想个办法,跟其他几个同行打打招呼。”
……
姜浩混在人群中,以他敏锐的听觉,这里所有人谈论的事情,该让他听见的,都听见了,不该让他听见的,也都听见了。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开,他并没有动弹一下,最后忍不住摇了摇头,露出嘲讽的笑容:“看来胖子的处境也不好过啊,这个联盟,名副其实,只是为了钱而临时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而已,本质上并不是同心齐力的,难以维持下去。”
人都散光了之后,姜浩这才背负着手,迈着悠闲的步伐,踏入了万宝阁中。
现在在大堂中忙活的,都是新人,之前那些经历过患难,认识姜浩的几个家伙,此时已经升迁,变成胖子的心腹了。
姜浩费了一番力气,才算说服这些新来的家伙,得以跟胖子见上一面。
“王少爷,别来无恙啊。”姜浩笑眯眯地道,此时瞪大了眼睛,盯着胖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胖子翻了个白眼,嘟着嘴,看起来好像很郁闷的样子,跟他之前在王氏古董行之前那副沉稳的姿态全然不同。
“浩子,你来得真不是时候,最近是多事之秋,我实在抽不出空去陪你玩。”胖子郁闷之极地道。
“大老板就是不一样,一出马,就有无数人争相拍马屁。”姜浩大大咧咧地道。
胖子听出了言外之音,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刚才的事情,你都见到了。”
姜浩点了点头,并没有卖关子,直接解释道:“见到了,你很有远见,想法很不错,想长久扎根下去,就必须那么做。”
“呵呵。”胖子真心笑了出来,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脸上的郁闷之色全然消失了,像是伯乐见到了千里马:“真难得,我当时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连我爹也反对,搞得我都快郁闷死了,你还是头一个这么爽快地赞同我那个想法的人!”
胖子提出来的那个计划,一想出来之后,便是遭受打击,也难怪他听到姜浩这个答复之后,会高兴成这个样子。
这就像行走在茫茫沙漠中,丢失了所有逃生的希望,骤然间见到一片绿洲,那种欣喜之感,让他觉得自己的计划也有了成功的可能性。
姜浩淡淡地点了点头,此时忽然想到之前在王氏古董行的大门前,散会之后,那帮人暗种讨论的话语,气便是不打一处来:“胖子,你的计划很不错,但是我觉得,想要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也没含糊,而且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胖子眨了眨眼,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沉声问道:“你也看出来了吗?”
“没错,你这个所谓的联盟,现在看似很团结,但是团结在一起的目的太不单纯了,彼此之间的关系很不牢靠,根本就是一盘散沙。”
“毫不客气地跟你说,你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打工的而已,一旦你做错了事情,或是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将你踢开。”姜浩举着手,面色淡然地道。
胖子默不作声,像是在发呆,久久不语。
姜浩撇了他一眼,还以为他遭受了太大的打击,忍不住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其实你也不用沮丧,你能够短时间内,就聚合这帮乌合之众,达到能够跟盛家以及万宝阁抗衡的规模,已经证明你很了不起,无须为那些目光短浅的人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