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这时也看出黄毛的精神状态有点问题。
他们担心他一时激动伤害人质，赶紧安抚着说：“兄弟，你先把刀放下，我们会局里慢慢说。”
“把刀放下……”
黄毛的脑子再度迷糊，眼神也跟着浑浑噩噩，看到的人影都变成了地狱的恶鬼。
他们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要杀死他，要把他的肉和肠子都拉出来。
“不！你们骗我！你们想杀我！”
黄毛大吼起来。
他继续用刀子指着护士的脖子，说：“立刻把杀我兄弟的人找出来！让我砍死他，为我的兄弟们报仇！不然——我砍死这个贱人！”
“不要——”
警察也再度紧张，生怕这个疯子再伤无辜。
这时，被黄毛挟持的护士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冲着黄毛大喊：“你有什么资格给你的兄弟们报仇！砍死他们的人是你！那么想报仇，为什么不砍死你自己！”
“你说什么……是我……是我砍了我兄弟……”
黄毛愣住。
混沌的脑子突然清晰起来。
他终于想起一切，刚才的所有一切。
护士没有撒谎，砍死这些兄弟的人是真的是自己？
不，不可能！
他是全世界最讲义气的男人，他不会砍死自己的兄弟！
“贱人，还想挑拨离间！”
黄毛怒从心头起，松开护士，冲着前方砍了过去！
砰！砰！
黄毛松开护士的瞬间，警察扣动扳机。
哐当！
砍刀落地。
咚！
黄毛仰面朝天倒下。
倒下的那一刻，他看到他的兄弟们围着他，满身是血，眼睛里是刻骨的恨意。
这一刻，他终于彻底清醒。
护士没有说错，确实是他砍死了他的兄弟们。
他疯了。
他杀了他的兄弟们。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
……
凶案发生在医院，除了被当场击毙的黄毛外，其他几个人都只是重伤，送进抢救室。
通过气脉探查确定整件事只导致黄毛一个死者后，叶伊对马红俊说：“这事还没有结束，等他们抢救回来，应该会有人找你问话。”
“那我怎么办？”
马红俊慌张起来，他对叶伊的手段是又敬又怕，担心在警察面前说漏嘴。
叶伊说：“实话实说就行了。”
“实话实说？！”
马红俊大惊，说：“不行！实话实说怎么行！会害了你的！”
“没有人能害到我，”叶伊说，“他们不能，你也不能。”
这时，叶大爷看不下去，训斥着说：“小马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叶姑娘的意思是，待会儿警察过来，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没问的一律不说。”
“……哦……”
马红俊恍然大悟：“实话实说！对，我要实话实说！警察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至于其他的事情……流氓在医院门口突然发病砍人杀人，管我们什么事情？”
“马叔叔，你可算明白我的意思了。”
叶伊笑着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