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得了军令，左军开始动身，同时商王的中军在停留了数分钟后，也开始起步动身，“这是将我等作为先锋官了吗？”周人发现商人主力就在身后的时候，顿时感到有些不忿。
“不必动怒，商人此举，不过是占上些许便宜而已。”姬旦安抚道，“何况，作为先锋官，有优先挑选战利品的资格，这对于我等也并非坏事。”
如果是攻坚破城，那确实让人怀疑是不是在准备消耗周人的力量，但是，如果只是打一打羌方蛮子，还是党项部和西羌这种原始游牧部落，那确实只能说是占一点小便宜。
也正是因为先锋官的这个优势，所以，商人的小贵族和下级武士才愿意充作前军，固然危险巨大，但是收益也是巨大的，只要没战败，活下来之后，这个优先挑选战利品的权力足够他们一跃实现阶级跃升和脱贫致富。
但是，奴隶兵们就没有这种觉悟或者认知了，他们从未尝过这等甜头，毕竟作为先锋军的下级武士也是有几个奴隶的，这些奴隶被驱赶着作为炮灰，而战利品全给军官和武士挑选干净，因此，商军这种配置的战斗力和效果基本上完全看前军下级武士和奴隶的比重。
武士多而奴隶少，战力就高，能够死死的缠住敌人，甚至造成大量杀伤，而奴隶多且武士少，就容易一波被冲垮。
“公子说的是，不过是蛐蛐西羌废物而已”周人和左军已经进入战场，前出拦截在从侧翼袭击过来的蛮子面前，而商人中军则直奔羌人主力而去。
“等等，那不是......”一见到对面出击的旗帜，姬旦就愣住了，这不是和周关系不错的石公部吗？而对面也显然有些愣神，为什么周军会在这里，正准备派人询问是怎么回事以及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的时候。
左军的其他贵族就发出了大声的喧哗声，而在后面的商军士卒也开始进军，作为主帅的商王敲响进军鼓，顿时姬旦和周军将领脸色一变。
进军鼓响，迟疑不前者，后军可斩之，而现在他们后面的就是商军，换句话说，如果他们不前进，后面的其他左军属的商军士卒就会毫不犹豫的把前面的砍翻在地。
而如果周军反抗或者迟疑不前导致军容混乱的话，那么按照军法，他姬旦作为周军主帅是必死无疑，并且整个周都要吃挂落。
更别说，在这种战斗当中拉了胯，那些被猪队友坑了的贵族可全部都要积一肚子火气，在这种紧急的关头，不等姬旦做出决策，周军将领就果断的挥舞战旗，下令进军。
没有办法，姬旦还能思考一下姬氏的王图霸业的问题，而他们这些将领可不想背这种锅，何况说，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做法是绝对没有任何可指责的地方。
除非姬周这边公然的表示要破坏这种约定俗成的贵族战争规则，那以后，他们自己的将领和军队也得有样学样，最终就是整个军队的纪律彻底散掉。
换而言之，哪怕是为了维持周军的纪律和战斗力，他们如果不进军，迟疑不前导致军队混乱的话，回去周伯也得送姬旦和这些将领上天以挽回军纪。
“这，这是怎么回事，周人直接攻过来了！”石公部也很慌乱啊，在这种战场上遇到宗主国的军队就在面前，一言不发的杀过来，这些被周军杀破胆子的石公部羌人自然是一片混乱。
“管不得这么多了，前进，不然那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其他部族死不死不知道，但是石震清楚，他们石公部如果不前进的话，那是必死无疑——你说他们撤退跑路？那确实可以，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他们又不是党项人，在高原上有老巢。
而且就算能跑，回去能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这个问题，那也得跑得掉啊，被尾随追杀是什么概念？何况说，就算跑掉了，也跑回去了，那以后呢，这样见敌既溃，还怎么在羌方混？
蛮子畏危而不怀德可是出了名的，一旦他们觉得你石公部软弱可欺，看见敌人的影子就逃跑的话，那么以石公部相对其他西羌的富庶，怕不是永无宁日。
还有周军这个姿态，是不是说明周人对于自己的支持到头了，还是有什么新的打算，亦或者说自己这条猎犬没有用了，是该杀了吃肉的时候了？脑子里面转着各种念头的石公部就这样和周军前锋交兵一处。
显然，双方都很熟悉对手的技巧，装备相对不错的石公部这边果断的用盾牌手和手持青铜短剑的壮汉顶住了周军的冲锋，虽然不断有人被对方勾如阵中或者被箭矢放倒，但是相比其他羌人来说，算是有章法多了。
而周军这边也熟悉石公部这些充分中原化的战术，手持长柄锤的步卒快速敲破对方粗糙的头盔和盾牌，接着长矛就从缝隙里面刺入，将对方挑起来。
提着斧钺的壮汉则专门挑选那些装备不错的羌人小头目，看见一个倒霉蛋就上去围攻，斧头砍进盾牌里面，用力往边上一划，强行卸开盾牌，随后用斧头长柄末端的尖刺一个突刺带走这些无甲的倒霉蛋。
同时，商人那边也和羌族主力交上了手，商人中军以战车军为主，万马奔腾，车轮在粗糙的地面上发出轰雷般的声响，直接在羌人当中碾出一条血肉之路。
当战车停下来的时候，后面的步卒已经杀入阵型大乱的羌人当中，以战车为核心，向着周围进一步撕开敌人的阵型。战场上，披着盔甲，头顶淡黄色青铜盔的商人步卒已经完全潜入密密麻麻的羌人当中，一点点的将对方撑开，撕裂。
“嗡~”子受手指拂过黑曜石般的剑身，剑刃一寸寸亮起，变得通透如琉璃，且金辉缭绕，好似手持了一束阳光般。
“妈耶！”提着重武器直奔商王车架来，准备来一个擒贼先擒王的青衣部勇士当场就是一个急刹车，在迟疑了不到一秒后，果断的往侧翼杀去，口中高呼着“石公部的朋友，不要害怕，我们来助战了！”这些呼声给了石震一个错觉，那就是他们在中军主战场上似乎游刃有余，甚至可以空出手来支援自己。
“罢了，全军进攻，都压上去，这些周人数量不多，杀死他们就胜利了。”然而在子受面前，青衣部向着两翼翻滚着让开，将后面打过一阵被安排在后面的西羌蛮子们全给曝露了出来。
“商蛮子的大王被包围了，杀，杀了商蛮子大王，赏一千户奴隶！”所谓重赏下必有勇夫，完全没有见识过子受厉害的西羌蛮子前赴后继涌上来，这让子受都楞了一下。
“正好试一试我的新招数”子受手腕微微一转，将宵练的力量引入身体，然后转为输出，剑刃掠过空气留下一道道金色的光粒，子受用力从被尸体困住的战车上跳下来，一道道光剑在身体周围飞旋。
宵练剑光切开肉体和盔甲的速度不比用利刃分割豆腐，何况说，这些西羌蛮子，整个部落加一起都凑不出二十副盔甲来，大部分人都只有皮裘和羊皮袄子作为防具。
“宵练，你觉得这招叫什么名字比较好？御剑术还是万剑诀？”
“哇哦，这么老的技能名字，你居然都记得啊？”在心中交谈并不影响子受手上的动作，宵练的力量弥补了他因为年老而衰退的体能与耐力，飞旋的光刃猛地向外飞出，好似有生命般刺向那几个装备盔甲的重点目标，瞬间将对方钉死在地上。
“嗷！”西羌部落里面的异人也进入拼命的状态，随着法宝的生效，一头巨大的白色巨狼出现在白狗部的前方，猛扑向商军。
“咻咻咻！”羽片飞舞，女稚轻柔舞蹈，身体周围飞舞的柔软羽毛化为利刃旋风避开己方士兵的位置，飞刺向那头巨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