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没料到,竟然还有诸葛亮那样指挥军队的。不过,听诸葛亮说起来,的确是非常有道理的。因此,在说了几句赞扬的话之后,就提出,想拜诸葛亮为师,学习领军之法。
诸葛亮当然拒绝了。诸葛亮说,自己还年轻,没到收徒的年纪。赵云如果想学,自己当倾囊以授。而且,赵云已经成应就非凡了,所差的,仅仅就是最后点拨那一下。那也无妨,只需要在一起住上一段时间,通过早夕问答,互相说话,赵云必有收获。
赵云一听,这倒是好事。不过,似乎只是对自己单方面的好处,对诸葛亮好像一点好处也没有。正疑惑间,诸葛亮说起自己家中原来有个小厮,前不久不干了,回老家去了。自己每日就做饭洗衣服那些事,就非常烦心。
赵云对于做饭洗衣服这样的事情当然也不爱好,不过,这似乎就是报答诸葛亮的方式了。因此,便欣然答应,要叨扰诸葛亮一段时间了。
说到做饭洗衣服,这样的事情,诸葛亮做不太合适,而赵云做好像也不太合适。但这两个人也是要吃饭穿衣的吧?要吃饭穿衣,就必然存在做饭洗衣服的事情。事实上那名小厮走后,诸葛亮就是自己做饭洗衣服的。这会儿拿出来说,仅仅是为了让赵云心安。
赵云到隆中安顿下来之后,就要练武。赵云的练武,跟诸葛亮是不同的。诸葛亮练的是游侠的武艺,也就相当于武侠片里的那种武艺。因此诸葛亮练武的时候,就在院中,场地就够了。但赵云却不行。赵云是上阵杀敌的武艺,那是需要策马狂奔,开弓射箭的。隆中一地,到处都是农田,显然是没有地方的。因而这让赵云感到有些为难。
诸葛亮是知道赵云的想法的,就问赵云需要什么样的地方。赵云就说,最好能有一片稀疏的树林。于是,诸葛亮就在屋前小树林设了个阵。入阵,即通往另一个空间。在另一个空间里,那是无边的稀疏的树林。
当然,进出的方法,诸葛亮肯定是交会了赵云的。当时,赵云还问,既然阵中另有天地,能不能在那边种地。诸葛亮答道,不能为私利。若为私利,阵法就会失效。诸葛亮说的,实际上就是进出另外空间的法则里面的内容。
……
这就是古代文化。现代讲的则是技术。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学会了那个技术,就学会了。同样的技术,既能为好人服务,也能为坏人服务。于是有人说,技术本身无好坏,关键在于学会那个技术的人。但是,人之初,性本善。无论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了已经学会了那个技术的人后来变坏。因而,几乎每一项科技,都变成了双刃剑。在造福于人类的同时,也在迫害人类。以往早些时候的规律是,造福于人类的效果越大的技术,受害人类的效果也就越大。最近几年,一切都乱套了,好像所有的技术都在迫害人类了。
古代文化里面的技术则不是这样。那里面也不叫技术,而叫做与功能差不多的词语。要学会那个功能,需要修身养性。与人的聪明与否并没有必然的联系,而与人的道德水平关系极大。道德水平极高的人,才能够学会那个功能。并且学会之后,倘若有朝一日,那人的道德水平下降了,他已经学会的那个功能,就会逐渐地消退,乃至最终完全失去。
诸葛亮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演义中,多智而近妖。近妖,是现代人的形容。其实完全可以说,诸葛亮刚开始的时候就是妖,或者说,诸葛亮具备那些功能。那些功能具体的也许很多,留下来有案可查的,八阵图就是。那个时候,诸葛亮是多么的无敌!
但是,到后来,诸葛亮慢慢就差劲儿了。六出祁山,均未能成功。怎么解释?难道说诸葛亮比司马懿差?当然不是。司马懿的确也是很厉害的,但司马懿会的,就是常规的兵法。诸葛亮常规兵法就跟司马懿相似。以前,有许多异术或者说妖术的辅助,而后来,由于将那些异术服务于人间,慢慢地就失效了。而失效之后的诸葛亮,也就等于司马懿了。所以,诸葛亮最终未能战胜司马懿。
这样的道理,其实跟气功治病差不多。气功能不能治病?许多人肯定是持否定态度的。尤其是学过西医的,或者受实证科学影响很大的,更是不会承认。实际上,气功能治,也不能治。说能治,是因为气功能够起到祛病的效果;说不能治,是因为气功不能大规模地干扰人类社会。
来一个顶天的吧。大家都知道四个字,叫做佛法无边。既然如此,佛能不能治病呢?当然能。挥一挥衣袖,世间便不会留下一丝疾病。但佛不能这么去做。为什么呢?佛不是讲慈悲的吗?那是因为人类社会本来就是有生老病死的,那都是有因缘关系的。也可以说,生老病死的法则本来就是佛制定的,佛怎么会去破坏它呢?佛的确讲慈悲。但佛讲的是大慈悲。消除疾病的痛苦,只是小慈悲。通过疾病的痛苦,偿还欠下的恶债,并且在一欠一还当中悟出人生的真谛,那才是大慈悲。
道理都是一样的。就跟佛不能治病一样,气功也不能去治。因此,在前几十年,社会上曾经轰轰烈烈地搞过什么气功热,一大批气功师表演治病等等。那些事,也是真的。但只能适应于个别现象。如果大规模治病,甚至还开了气功诊所,那就一定治不了病。
诸葛亮的八阵图,能够通往另一空间。看到这样的描述,也许就会有读者想到世外桃源。可不可以到另外空间之后,就不回来了?可不可以在那边种很多粮食,拿到这边来卖?等等。很显然,不能那么去做。做了,八阵图就不灵了。并且,诸葛亮再也设不出八阵图了。
……
于是,赵云就住到隆中了。住到隆中,赵云想要练武,有地方;诸葛亮还时常给赵云讲述带兵之法。因此,对赵云来说,是有莫大好处的。赵云领了田润的命令,赵云一定会做,但田润并没有规定时间,而赵云对蔡琰的感觉又有点说不清楚,因而就有点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到了荆州,就不想再走了。住在隆中,也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