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派上去一万,打了一个半月还有五千。只是在最后,力有不支,才訇然倒地。而三万八援军,就这么几天功夫,就变成两万七了,而且还居然连一场正经的仗都没有打过。
此时的新野,仍然是我们刚刚才说的,规模不大的小县城。两万七千士兵,根本就装不下。因而大军就只能宿于城外。而这天,由于马日磾军要打扫山里的战场,所以也没有进逼。
黄祖是真没想到啊,这仗怎么打得这么难受。原来是战袁术的,结果换成战田润了。早知道是战田润,自己还不如呆在江夏好了。如今,田润的军队根本就无法靠近。若光是无法靠近也就罢了,偏偏还得受攻。那么远,三百多步,田军的弓箭射出来,盔甲都挡不住。还好田军的弓箭不是很密集,否则荆州军早就全军覆没了。
其实黄祖早就认定了,面对田军的强弓,有一个办法可以突破,那就是硬冲。硬冲的时候,不是以蔽橹开道,或者以盾牌开道,纯粹就是以生命开道。先付出一定的牺牲,以期冲进田军的队伍里。而只要冲进去,田军的弓箭马上就失效了。那时候,谁胜谁败,尚未可知。
但是,前面两军相遇的时候,场地并不宽敞。场地越窄,越不利于冲锋。因此就只得往后撤。希望能够撤到一个宽敞的地方。谁知道,士兵被影响了。当荆州军撤到一个稍稍宽敞的所在的时候,就一致想到,或者应该撤退到一个更加宽敞的地方。于是,撤了又撤,这就撤到新野来了。
新野白河东岸,是非常平坦的。绝对没有理由说,场地仍然不够宽。不过,到这个时候,谁都不提硬冲的事情了。大家仍然知道硬冲是一个办法,但谁冲谁死,也是明摆着的。谁都不愿意死,也就谁都不提。谁提了,谁就负责去冲。
真正算起来,荆州军由三万八下降为两万七,看上去死了一万一。但是,属于黄祖责任的部分,仍然就只有一路退却所死的两千。另外九千人,是在杜袭先遣队侧面攻击的时候,下属部将所造成的伤亡。尤其是冲进树林的反击行动,黄祖根本就不知道。而冲进树林的行动则直接导致了六千士兵的伤亡。
所以,总的算来,黄祖带兵,也还是四平八稳。属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稳妥型人才。
……
入夜,黄祖把各部将领叫到帅帐来商议军情。众人均表示没有什么办法。大家都是武夫,这方面的确也是没有才能的。王威虽然是文职,却是治理方面的官吏,于兵法同样不通。
既然还是没有办法,黄祖就干脆下令,直接退守襄阳。黄祖说:“一动不如一静。今田军势大,不可与争,不若直接退守襄阳,保存实力。其退兵之责,州牧若是责怪,黄某原一肩承担。”
退兵之责,黄祖说得轻松。众将则知道,那就是问斩的罪名。因而甘宁当即说道:“退兵之责焉在黄帅一人。众将还不是照样束手无策。”文聘也道:“对,回襄阳后,末将等愿陪黄帅一同面见州牧。”陈生、苏飞亦作了相同的表示。
黄祖道:“大家的情义,黄某心领。不过,我军败退,是抹杀不了的事情。况我军今日更折兵一万,非常惨重。州牧若不见责于黄某,就无法振奋军心。无法振奋军心,就无法守住襄阳。哦,还不止是襄阳的问题。如今全荆州的兵力都在这儿,一旦战败,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故此,黄某一人之性命是小,全荆州事情是大。黄某只盼各位精诚协作,共赴危难,在军心振奋之后,誓死守住襄阳。”
……
果然,荆州兵退入襄阳的时候,刘表笑脸相迎。但是在了解军情之后,刘表立即就翻脸了。众将有心要保黄祖,但是,亦认为黄祖说得有道理,这也是唯一振奋军心的办法。最后众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黄祖被刘表派人斩去了人头。
提到眼睁睁三个字,想起有次群聊的时候,一个叫风衣狂侠的家伙说:我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呢;放心,我会闭上眼睛的,就当没看见好了。当然,那话不是对我说的。
随即,刘表点苏飞为帅,主守东门,文聘、陈生、甘宁为大将,分守南、西、北门。王威就地免除军职,归入邓义治中门下做事。
退回城中的两万七千名士兵,加上原有两千名士兵,总数两万九。但刘表却没有一次派完。每一面城墙,各五千兵。另外九千名士兵,于城中军营内待命,待机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