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战斗之后,按照正常的程序,就应该打扫战场。此时淳于导所率一千田军既然不能夺城,也就没有什么事情,因而淳于导很容易地就想到了打扫战场的相关事宜。
敌军的马匹,应该收集起来。如果有活的,至少可以拉车;没有活的,还可以吃肉。敌军的兵器,肯定也是要收集的。不过,长枪就只收枪头了。敌军士兵携带的那种箭矢也是,只收箭头就行了。
哦?居然有好几名将领!那将领的盔甲,含铁较多,也是应该收集起来……想到这儿,淳于导立即来了灵感,命令立即扒下徐州将士的军服和盔甲,然后假扮徐州军队,以便接近城门。
在扒衣服的过程中,自然会遇到没死的情况。为了防止衣服被进一步弄坏,田军士兵对每具尸体都用刀背敲一下脑袋。拔完之后,再补一刀,保证那些尸体死得透彻。这不是士兵的残忍,而是士兵的仁慈。当兵嘛,早就有战死的觉悟了。长时间垂而不死,是相当可怕的。他们是古代人,讲结果;不像现代人这样,只重形式,不顾结果。
好了,衣服换好了。不过数量不多,只有一百多。但对于一道城门而言,基本上也够了。须知此时的徐州,并不是战时。一道城门,城楼上面和城门口,无非各有二十来名士兵。城门后方,带有十来人,总数就在五十人左右。一百多名田军,当然没有问题。
不过呢,跟关羽诓涿县不同。此时的一百多人,都由田军装扮,里面连一名真正的徐州兵都没有,全是生面孔。更何况,这边的伏击,城门那儿倒是看不清楚,但城门的守军必定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因而也提高了警惕。
……
徐州城外的地面,基本是平的,但却不是那种绝对的平整。因而两里之外的那场短暂的伏击,是看不分明的。不过呢,守城士兵也的确看见了。他们看见的是人影幢幢,并且还听到了一点人喊马嘶的声音。因此,他们知道出了事。但出了什么事情,是大事还是小事,他们还不能知道。
士兵的分配,的确是上下各二十人,后面十人。其中城门官在后面。城楼上的士兵看见情况之后,就报告了城门官。城门官由于在后面,就没有听见那些声音。转过墙角,当即就问下面的士兵。
下面的士兵听见没有呢?可惜,也没有听见。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喇叭效应。声音,就是呈扇形发射的。不同意这个观点不要紧,你就想成四面八方发射好了。但是,我们可以用一个爆炸的模型,来看看这个四面发射的声音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炸弹在没有重力的真空中爆炸,就是四面八方发射的。有重力,就变了形。而军事知识又告诉我们,空中爆炸,威力不大,破坏性大的,还算是地雷。啊哦,这就到地雷了;相当于四面八方发射的状态,又回到了扇形发射。
地形的每一个起伏,每一片叶草,每一粒尘埃,都会削弱声音。因而在那个扇形的底端,就没有声音了。把守城门的士兵,也就没能听见了。
城门官由于两面情况不一致,因而就有所迟疑,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于是,又过了一会儿,上面的士兵又来报告,说是有一百多人跑过来了。看样子是徐州兵。
这个情况就不能再问下面了。因此,城门官立即下达命令,下面三十人,都到了城门的外面。是的,原来那二十人是站在城门的两边的,那是为了便于检查进入行人。现在,有可能要狙击来敌,因而就变成了城外列阵。
如果是重大的情况,有危险的情况,则是把城门关起来,到城楼那儿的城墙边上去,质问来者。而现在,虽然有人跑来,但却是徐州兵。因此,情况不算严重。这,也就是徐州兵军服所起的作用。
……
接下来,也就应该是在适当的位置让来者停下进行问话了。什么才是适当的位置呢?也就是一箭之地。这儿的一箭之地,不用丈量,而是采用实际射击的方式告知。也就是说,当来人接近一箭之地之前,城楼上面的士兵就发箭。那箭矢自然会落在来者前方的空地,是一种警告的意思。相当于告诉来者:站住,再往前走,后果自负。
……
淳于导本人,就在那一百多人之内。这不仅仅是为了表现英勇、身先士卒,而是为了更好地指挥,以免节外生枝。
前面说,田军一般相距两百步左右发箭。那还真的是左右,很不精确的。现在,大约两百步了,但到底是不是两百步,谁也不知道。不过,淳于导知道,徐州城一定会放箭的。落箭之处,按一百八十步计算,就比较精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