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拿到了？”结束垃圾话之后，徐乐终于把话题扯了回来，他一直没忘记，罗医生去赴约，主要是为了拿药。
但自始至终，他都没见两人有过肢体接触。
罗医生摇摇头：“不知道。”因为门牙掉了，这货为了美观，带了个口罩，说话瓮声瓮气的。不过白大褂配口罩，倒也不显得唐突。
徐乐有点听不明白了，药拿没拿到手，自己不知道？智障？
见徐乐困惑，罗医生就解释说，所谓的药，一直都是老者说的。
每次他儿子犯病，老者都会刻意避开罗医生去找儿子，事后就对罗医生说，小孩吃了给的药，暂时把症状压下去了。
每次都是如此，所以这么多年来，罗医生压根就没见过所谓的药是什么模样，甚至连是否存在都不确定。想从儿子那边得到消息又不可能，因为那家伙似乎对他儿子使用了清除记忆的手段，让两人之间的接触成为空白，完全找不回来。
“以前我想不明白，给个药而已，为什么一直要避开我。”罗医生眼神复杂地握了握拳头：“不过现在，我大概明白了，这家伙说的药根本就不存在，他应该一直用教我的方法控制着我儿子！”说到后面，罗医生的眼眶已经有点红了。
被人欺骗了整整四年多，可想而知内心有多愤怒。
不过徐乐对他的情绪没任何波动，一个双手沾满同胞鲜血的家伙，不值得同情。
“那么，你儿子到底在哪里？”
“第六实验小学，五年级。”罗医生如此说道。
徐乐眼皮抽了一下，有点耳熟呢？
正想问些事情，罗医生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看来电人，走到一旁接起。
一分钟后，面容呆滞的罗医生跑到徐乐跟前，口齿不清地说：“我儿子……我儿子出车祸了！”
……
时间退回到半个钟头以前。
就在徐乐拖着半死不活的罗医生去就近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第六实验小学门口，来了一位身着灰色外套的老者。
六十多岁的他站在校门口不断朝里面张望，那模样就像一个来看小孩的家属，丝毫引不起保安的警戒，甚至于，还有个好心的保安给他送了一杯水。
老者在与保安攀谈几句后，尝试走进学校，但不知道为什么走到一半，他身体像是遭到雷击一般，不受控制倒退了几步，差点跌在地上，吓的几个保安大惊失色。
好在老者并没有摔倒，嘀咕了几句，便背着手走了。
这一幕，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事实上这些普通人并没有发现，老者在踏入校门的时候，被一道金光直接拦截在外。那道金光迅猛如电，甚至差点刺穿了他的护体黑气。
“居然连校门都不行，学校果然是魔族禁地啊。”走开几步之后，老者看着学校大门喃喃自语，一筹莫展。
作为一个汇聚了无数祖国花朵的圣地，学校其实并不像很多影视作品中那般光怪陆离。
很多学校出于各种原因，的确是承建在墓地或者乱葬岗之上，但这并不意味着，里面就会鬼怪横行。恰恰相反，因为朝气蓬勃，再加上某个上古仙人对莘莘学子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每一所学校里，几乎都有它的分身在守护着。
一般的鬼魅魍魉，根本进不去，强行进入，只会灰飞烟灭。哪怕是官职在身的鬼差想要进去，都需要额外打招呼。
学校，只能进人间的活物，其他，一概拒绝。
这也是校园地底下阴气蓬勃，却始终不会溢散出来的主要原因，它们，都被镇压住了，根本无法上来作乱。唯一离开的办法，就是从学校下方离开。
老者本身是魔族后裔，再加上这次来的是分身，修为不及本体十分之一，被那金光所阻，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老者并没有就此离去，此前他好几次“送药”都碰上目标人物在学校，所以这样的情况应对起来也不算生疏，只要想个办法找出来就好了，很简单。之前只是忘了而已。
老者在角落里徘徊片刻，最终打定主意，买几包烟贿赂保安，先打听出那孩子的信息再说。
因为金光阻隔，老者并不能探知到目标人物的气息，而恰恰因为是这个原因，才让他笃定对方一定在学校里。如果在外面，他早就完成任务了，不至于徘徊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