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跟摄政王之间不合,明争暗斗,朝野人尽皆知的。
众太医自然明白,王妃跟太子治病,本身就是一种较量,内里事情太多,不敢掺和。
花重锦见他们不回应,鼓励的望向陆太医。
陆太医接收到暗示,登时有了主意,出声应道:
“太子肠胃已然强健,王妃下药对症,今儿太子是添了新症候。”
有了陆太医的开头,其他太医们这才纷纷回应:“陆太医所言甚是。”
花重锦点点头,神色凝重的说道:“看来,我昨日给太子医好了肠胃虚弱之症,今儿又新添气血虚弱,太子的病情果然是蹊跷。”
说着,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太子府管家,见他垂手侍立一旁,身体微微颤抖。
她眸底升起一抹得意,别以为她傻子,太子府的小动作,尽在她的掌握中。
“我来给太子复诊。”
说着,花重锦坐在床前,隔了蚕丝帕子给太子把脉。
把完脉,她起身叹道:“果然如众位太医所言,太子添了新症候。这样,我再开一副药,你们瞧瞧可使得。”
药方开好,众太医传阅后都表示没有异议。
花重锦点点头,对太子府管家郑重叮嘱道:
“太子频添病症,按下葫芦浮起瓢,怕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望夏管家加强太子寝室看护,否则不知明儿太子还会新添什么症候。为了以防万一,到时,我只能给太子下猛药。”
一听这话,太子府管家忙紧张的问道:“下猛药?那会怎样?”
“封住太子全身经脉,抵御外侵邪毒,也就说能让太子百毒不侵,但……”
花重锦忽然顿住。
太子府管家等了半天,不见下文,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妃,会怎样?”
花重锦苦笑:“还能怎样?当然是让太子当个活死人咯。就这样躺在床上,等什么时候危险解除,什么时候,再给他解封,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一听这话,太子府管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
“王妃,万万不可啊。太子可是储君,岂能当个活死人整日躺着?”
而此时躺着床上一直闭目不语的太子也不禁在被子里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
花重锦将他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微微一笑:
“若非如此,我今儿即便是治好了他气血虚弱之症,明儿怕是又会冒出其他症状。若不想太子做个活死人,那还请夏管家严加守护,莫再让太子再受伤害。”
“小的一定会尽力的。”太子府管家连忙答应。
花重锦点点头,言道:“那罢了,今日先按方抓药,让太子服下,等明儿看看再说吧。”
太子府管家答应一声,命人拿了方子去抓药,照例是在太子寝室外厅煎熬。
太子服下药,花重锦和秦九韶回到王府,太医们照例回皇宫复明。
“王爷,回门之日在花府搭建粥棚,可是准备好了?”
花重锦坐在贵妃椅上,问向坐在窗边太师椅上看书的秦九韶。
秦九韶闻听这话,放下书,笑道:“王妃可是定了回门的日子?”
花重锦微微一笑,应道:
“我知道王爷已然准备好了搭建粥棚事宜。如此,想必王爷跟我一样,耐心有限,陪太子玩三天,已然是给他面子了。”
秦九韶哈哈一笑:“王妃果然是本王的红粉知己也。”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明日回门,在去过太子府之后。
照例,三更时分,镜来王府跟秦九韶汇报太子府那边的动静。
她一身夜行衣,并不走正门,来无踪去无影。
第三日,太子不像第二日一般躺在床上装死,自始至终,不说一句话,而是端坐寝室的太师椅上。
花重锦和秦九韶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太医生们却被齐刷刷吓得一趔趄,好像看到诈尸一样。
花重锦勾唇笑道:“太子,看来昨日新添的气血虚弱之症,已然好了,想必脉象有力。”
太子却淡淡应道:“皇婶,脉象我不懂,但我今儿却头疼的很,但不晕,疼的清晰,你又如何医治?”
花重锦微微一笑,盯着他不紧不慢的笑道:“这个容易。”
“嗯,如何说?”太子接口追问。
花重锦轻轻吐出两个字:“开颅。”
“什么?!”
太子没差点惊得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下。
而众太医更是再次被吓得呆若木鸡。
开颅!
在这个时代可没有开颅手术。
开颅二字等于要命。
也就怪不得太子和太医们被惊到了。
就连秦九韶都微微一愣。
花重锦见众人都被吓到了,不紧不慢的笑道:
“太子请相信我的医术,不会要你命,只会让你头疼消失,大脑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