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娅找到卡其色狂放的时候，这货正在喂娃娃鱼。
“还没送走啊？”艾丽娅看着鱼池里面那条慵懒的大娃娃鱼，有些疑惑：“就这么养着？”
“暂时就这么养着吧，目前来说还没有找到可以送去的地方。”
卡其色狂放也有些无奈：“这条鱼也不知道是谁扔到后山池塘的，没搞明白它的来路之前，随便放归大自然很可能造成其他原本的自然族群基因污染。”
“这么严重？”
“是啊，就有这么严重，这年头随便放生动物，不是帮助动物，而是毁了大自然……”
卡其色狂放说着将手里的一条小鱼抛到水池里：“如果你把这条娃娃鱼放进了观赏鱼的鱼池里，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艾丽娅瞧着这货一米五长的个子，对于观赏鱼来说这条娃娃鱼和哥斯拉有什么区别？
“大逃杀呗，生态链重组，它会成为观赏鱼池之王。”
“这就是了，虽然这样的例子听起来有些极端，但无论是鳄雀鳝还是清道夫，都有这样的实际案例出现。”
“公园放生派？”艾丽娅想起那些公园里面出现奇奇怪怪生物的新闻。
卡其色狂放抓起旁边的竹竿，轻轻拨弄开旁边娃娃鱼不愿意吃的一些残渣：“不只是公园，包括一些小的池塘或者水库……甚至最近还有放生鳄鱼的。”
“哦，这个我知道，当时我还在想南方的壁虎怎么都这么大只。”艾丽娅耸了耸肩：“我觉得这些所谓的放生，更多只是养不动了抛弃罢了，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是啊，现在所谓的放生行善，都已经成了产业链了，有人以行善积德为名义，去专门的家禽市场购买野生动物人工繁育的子二代。”
卡其色狂放摇了摇头，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对于灰色地带的熟络：“买一万块钱的动物去放生，他们能够从那些被忽悠的人身上骗到四五万……这可比开餐馆什么的赚钱。”
“所以还是放生矿泉水好啊！”艾丽娅颇为感慨。
“……”
卡其色狂放眨了眨眼，突然觉得相比起来，这好像真是个无公害的好办法。
不过他还是告诫道：“网上还是有人拿这个来骗人的，那个不是单纯的矿泉水，而是被忽悠成为大悲咒水一类的东西，取佛家的所谓‘水中八万四千虫’的道理，归根究底还是骗人的。”
“不就是微生物么，那玩意儿总不至于造成生态污染。”艾丽娅说着冷嘲道：“有道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被骗的那些家伙不去放生毒蛇猛兽什么的，已经算是行善了。”
“……也是。”卡其色狂放收起鱼篮子，笑道：“起码那不至于造成生态链破坏，以及更严重的基因感染。”
“说起基因感染。”艾丽娅若有所思：“你说……如果人类里面出现了生物兵器一样的调整者，会不会造成整个人类族群的基因感染？”
“理论上会。”卡其色狂扭头望着她：“大小姐你想说什么？”
“我就问问而已。”艾丽娅岔开话题，和娃娃鱼打着招呼：“笑一个！不然就跟你石头剪刀布！”
『哇——』
“再叫，再叫就把你吃掉！”
『……』
娃娃鱼懵了下，看着这个恶毒的恐怖直立猿，很想问问她是不是玩不起？
“难道是你对自己的超凡力量，感到恐惧了？”卡其色狂放下意识猜测着艾丽娅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你觉得可能么？”艾丽娅翻了个可爱的白眼：“我就是看到这条娃娃鱼，想起了家里那条生病的金鱼而已。”
“就是你从日本带回来那条？”
“是啊……可能是没法活了，我准备在它实在没救了的时候，带去东江给它再看看长江大河。”
艾丽娅说着扭头望回来：“这该不会造成生态污染之类的吧？”
“理论上不会，看你准备怎么做了。”
“算了吧，就这么养着好了。”艾丽娅捂着自己的小腹，觉得生理期的自己果然十分脆弱：“突然圣母心犯了而已，然后觉得自己是个圣母婊……果然我还是冷酷无情的小仙女啊。”
“圣母是以身作则，同情心泛滥的同时乐于奉献。”卡其色狂放摇了摇头：“而圣母婊虽然一样是同情心泛滥，但本质上是道德绑架，大小姐你不是那样的人。”
“哦，你在夸我？”
“我只是在说一件事实……如果有人吃娃娃鱼，你会怎么办？”
“看看是不是可以合理卖的，如果不是的话就举报？”
“圣母婊的话，哪怕是合理售卖的她们也要骂。”卡其色狂放摇了摇头：“圣母是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别人，圣母婊是指导别人把碗里的食物分给别人，甚至都不让别人自己吃。”
“所以我是圣母？”艾丽娅嗤笑道：“在我看来，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是要看自己的实力标准的，没有实力却硬要去做滥好人可不是我的风格。”
“或许是吧，但起码你不会是那种连好人都不愿意做的人。”
卡其色狂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四少曾经评价过你，能让你停下脚步的，只有你走到尽头的生命，和你心中崇高的道德准则……顺带一提，他是在阿渣被你打废了之后，说的这句话。”
“那他还真是懂我。”艾丽娅摸着下巴：“有空请他一起去买小裙子好了。”
“……”
“你之前给我的学神系统，说你的某项技能学力等级高达11级，是不是女装？”
“学神系统？是学霸系统吧？”
“那不够帅气嘛。”艾丽娅拍了拍卡其色狂放的肩膀：“如果真是女装技能11级的话，那么是不是来一刀大家就可以做好姐妹，你的等级也能到12了？”
“……如果来一刀的话，那就不叫女装技能了，那叫变性。”
“你这么一说突然好有道理的样子。”艾丽娅扫过他的下三路，若有所思。
卡其色狂放擦了擦额前并不存在的冷汗：“大小姐你究竟想让我去做什么？直说就好，何必用这种方式呢？”
“哎呀，我怎么会强迫你做什么呢？大家好姐妹，聊聊天怎么了。”
艾丽娅才不会承认自己把卡其色狂放当成工具人来看待。
怎么可能，大家都是好闺蜜，一世人两姐妹，不存在的。
至于说该怎么断句，那就得看卡其色狂放的表现了。
“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我的11级技能应该是金融方面的。”卡其色狂放主动透露底细：“只不过负责编写系统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内环的天才，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估算的这些东西。”
“是那个『猎妈人·范海辛』？”
“……她是猎魔人，不是祖安玩家，而且伦琴虽然研究神秘学，但是没有研究这种相对偏向概率学的东西。”
卡其色狂放摇了摇头：“是另外一个你不认识的天才，共和国人，如今在米利坚那边留学。”
“哦……放卫星嘛，懂。”艾丽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这个以后可能会出场的共和国籍米利坚留学卫星。
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调戏自己的估计就是对方，早晚要好好收拾那个家伙一顿才行。
不过说来也是对方有意无意地提醒，自己才会想起来在一些不方便透露隐私的事情上记得收好ar眼镜和手机。
这就是防备着不知不觉就被人给盗取了信息……
这年头信息技术太发达了，像是渣女悠那种高手甚至能够用别人的前置手机摄像头看真人直播。
对于她们这种顶尖黑客来说，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藏得住的？
所以艾丽娅之前一不做二不休，直截了当地就把莲花的身世档案给冲马桶里了。
要是反派有本事钻化粪池里把东西弄出来复原，那么她认栽又怎么样？
艾丽娅收回思绪，上下打量了下卡其色狂放：“你金融方面很厉害？”
“还行吧，有一点点天分，上不得台面那种。”卡其色狂放有种东方主角式的谦逊。
就是那种把别人摁在地上爆捶一顿，还得一撩衣摆，拱手说句‘承让’的黄飞鸿式作风。
艾丽娅瞧着牙酸，就差没直接问句谁人踢的佛山无影脚了……
“你11级啊！我平均等级才5级，给我演示一下11级多厉害呗。”艾丽娅想要知道活生生的11级到底是什么程度：“你能把石头变成黄金对吧？快给我变！”
“变不了……大小姐你的体育起码13级，如果算个人武力的话，甚至15级也有可能。”
卡其色狂放自然是了解那个分级规则的，甚至于原本制定这套体系的时候，他自己就提过一些参考意见。
8级业界精英，9级业界大佬，10级业界巨佬。
11级全球业界权威，12级全球业界巅峰，13级人类历史巅峰。
15级？自然就是超越人类可能性之上了。
以艾丽娅之前暴露出来的战斗力来算，她去奥运会上面溜达一圈，估计能把世界纪录榜全给刷一遍。
很多时候，都有人在了解了暗世界的高手之后，疑惑这些人为什么不去冲击一**育界。
毕竟从身体数据来看，他们和职业运动员的身体素质相差仿佛，甚至更强的都有。
但真要说起来的话，暗世界的高手往往都是杀伐出身，并不太专注体能。
他们精通的更多是单纯的交战杀戮技巧，以及短途的体能爆发、力量爆发。
简单描述就是充电十小时，开黑五分钟。
暗世界杀戮谁还跟你打回合制不成……
相比起专业运动员来说，暗世界的a级执行官也是偏科生。
起码单纯用赛事规则来比拼的话，未必就能有多大的压倒性优势。
妖刀姬还能挥舞着她那把家传的超大号妖刀砍人如切瓜呢，可是让她去举重试试？
或许一些巅峰的暗世界高手，譬如艾丽娅的母亲明月天涯那种，速度如同鬼魅，可以碾压职业运动员。
可是人家又不稀罕这个——有那个国际时间，不如多去搞几个国际事件，然后写成新闻稿。
而且在卡其色狂放了解的所有暗世界高阶执行官里面，唯独艾丽娅一个人是几乎没有任何短板存在的。
速度、力量、反应能力、爆发力、防御力等等，全都是人类巅峰。
甚至于就连技巧也是——卡其色狂放每次看到她出手，都有种自己十多年锻炼生涯全都喂了个狗的感觉。
这姑娘是从娘胎里就开始打着太极拳发育的么？
钻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左脚一个金鸡独立右手一个按掌上步搬拦捶？
接生的医生和护士身体还好么？医院的网速快不快？
哦，当年应该还不兴住院连wifi，毕竟智能机都还没普及……
不过纠结这个没用，卡其色狂放知道有些东西确实是天赋，别人学不来的。
就像他总觉得赚钱很容易一样，甚至于观察经济动态看清市场走向什么的，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自然。
可是这事儿跟别人说，往往只能收获一堆白眼。
“所以你11级能有多厉害？可以说说嘛？”艾丽娅就是别人，而且还坚持不懈地想要问清楚。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卡其色狂放收拾好东西，洗干净手往外走。
艾丽娅发现他洗手很认真，指缝掌心都得搓干净，标准的医学生七步洗手法。
看到艾丽娅的表情，卡其色狂放笑了笑：“当初我辅修医学的时候，医学院的老院长直接让东山附院的院感办来随机挑选目标考察，特别是那些做完实验之后刚洗了手的同学，刮取他们的指间标本去细菌室培养。”
“这么狠？”
“是啊，采样培养之后计入学分考核，来了几次之后就没人敢再犯了。”
卡其色狂放擦干手上的水，笑得有些无奈：“后来搞得我洗手成了习惯，之前去打热水的时候都有种下意识伸手过去洗洗的冲动。”
“……”艾丽娅看了看自己的小爪子，觉得是不是也该洗洗了。
她当初灵能还可以随便用的时候，自然是不染尘埃的。
甚至用玄袍女的身份活动时候，握东西什么的连指纹都不用擦，就是因为护体罡气直接在双手之上形成薄膜。
可是现在灵能不可以随便用了，她看着卡其色狂放那认真洗手的样子，没来由觉得自己的身上就有点痒，总像是有小虫子在爬的错觉，头发、脸庞尤其如此。
卡其色狂放等着艾丽娅洗完手之后，这才讲起了自己的发家史，说这样或许能够用来参考。
他没有直观地去说自己多厉害，毕竟再怎么对比也对比不过艾丽娅的亲爹。
艾如龙那种白手起家的金融大鳄，别说在现如今这个金本位蓝星，即便是在封建皇权时代，那些真正打着皇权名号去做生意的红顶商人也未必有如此能力。
“我其实真正地开始想要赚点钱，是在我初中的时候。”
卡其色狂放背着双手，像是散步一样在长廊里走着。
长廊两边的雨点淅淅沥沥，打湿了整个生物学院的中庭花园，把整片远景都染成黛色。
“初中做什么生意？倒卖零食？”
“差不多，初中时候我偷了家里的钱，在开学的时候倒卖了一些生活用品和文具，赚了第一桶金。”
“多少？”艾丽娅有点好奇。
“也没多少，一个学校大概能赚好几百，开学三天，我赚了大概两千块。”
“不，我是问你偷了多少，被打了没有？”艾丽娅对这种细节兴致勃勃。
“……偷了五百块，没被发现，我悄悄放回去了。”
“那你运气真好，这就是你的第一桶金？”
“呵，哪有，这是我第一次赚到钱，没忍住就挥霍了，买游戏机去了。”
“怪不得你这么爱玩游戏呢，还劝人家毒枭都直接做游戏，闹了半天是从小就干这行的。”
“是啊，没玩过嘛，就很好奇。”卡其色狂放仰头看着走廊的天花板壁画，回忆了下那个时间段：“那会儿是……10年左右，我那个时候没见过世面，买游戏机都只知道gba和psp之类的掌机，不知道什么ps和xbox之类的真正主机。”
“已经很可以了，初中如果不是大户人家的话，哪里还玩得起掌机啊。”艾丽娅摆了摆手：“我的第一台游戏机还是电子词典呢，黑白游戏玩得开心极了。”
“是啊，那个时候还小，玩什么都能入迷。”
卡其色狂放笑了笑：“买游戏机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电玩店的老板，那会儿他就已经用着智能机了——不是我们现在的安卓或者某果，而是wm系统的机器，wm6.1，微软wp的前身。”
“有印象。”艾丽娅点着樱唇想了想：“我爹那会儿就是用的一个可以侧滑开的什么掌上电脑，类似那种。”
“水货的话很便宜，而且功能强大。”卡其色狂放竖起手指，饶有兴致地说道：“那个时候才是真正水货机热门的时候，华强北的小店面都价值一千多万，而这种智能机的话，平价来算才几百块钱一台。”
“所以你做这个了？”
“嗯，我买了一台然后卖给了邻居，发现这个有得赚，于是偷偷卖掉了我妈的金首饰，用这笔钱去当了一次倒爷，赚了三万。”
“你是哪里来的重生者么，这么莽？”艾丽娅惊了，这货的起家本金居然是这么来的？
倒腾亲妈首饰还行，成了不见得夸夸你，不成了估计得吊起来抽。
卡其色狂放说着自己都有些好笑：“当时脑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觉得一定能赚，一定有市场，结果最后真是有市场……如果不是一些意外的话，我现在应该是整个东山市最大的手机贩子了。”
“什么意外？”
“被抢生意了啊，白竹街那片你知道吧？”
“知道啊，专门卖二手手机之类的，电信的市营业厅主厅就在那边。”
“人家有渠道有本钱，怎么可能看着我一个小孩子去倒腾，正常的商业竞争就把我打倒了。”
“哦……那你拿着那几万块，后来做什么去了？”
“买我手机的那个邻居，是个老师，不想干了，想要下海做生意。”卡其色狂放指着长廊旁边一个教师办公室里的坐椅：“你看见那个沙发了么？”
“看见了……然后呢？”艾丽娅扫了眼那个沙发，就是正常的家具城里面卖的那种皮沙发而已，没什么不对的。
“名珠家私，现在的东山市总代理是他”卡其色狂放收回目光往前走：“我帮他做了第一版商业规划，投进去了我所有三万块钱，占了3%的股份。”
“……有钱赚？”
“有，那年年底分红，我的三万变成了三十万。”
“这都行？”
“有什么不行的，那些年刚好是拉动内需之后的商品房销售热潮，新房子频繁被购入，无论是装修还是卖房的销售，都赚得盆满钵满。”卡其色狂放摇了摇头：“也就是我年纪小，那个时候我要是能够去当房地产销售，估计赚的钱会挺多。”
“所以你没有去，那你那三十万拿去做什么了？”
“去做其他的了，比如说物流行业。”卡其色狂放停住脚步，看着脚边的一个不知道谁拆开的快递纸箱胶带被团成一团，顺手捡起来将其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物流……快递？”看着那团带着顺风logo的胶带，艾丽娅这才反应过来。
“对，东山市现在的很多快递网点，其实背后的老板都是我。”
卡其色狂放叹了口气：“辛苦钱，说不上赚，但起码不亏不是？而且这些年网点收归直营，我还回去还能赚一笔。”
“顺风也是你的？”艾丽娅歪了歪小脑袋：“下次给我快点派件！而且别老是发条短信就把东西塞柜子里！”
“不，顺风的网点都是直营的，他们与其说是网点，倒不如说是分公司。”卡其色狂放摇了摇头：“没有足够的资本入股，根本插手不进去，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快递行业人家一家独大的原因，直营总比加盟来得好管理。”
“所以这就是你赚到的钱？”艾丽娅放弃了派件小哥的优待，对于卡其色狂放的操作颇为怀疑：“11级？”
你怕是开了修改器，加载了什么奇怪的炫酷时装外观mod？
“你听我说完嘛，那个时候我才高中。”卡其色狂放解释道：“主要的转折是在11年的二月，我倾尽所有，购入了三千枚比特币，那个时候比特币刚刚和美元等价，还算便宜……到了六月份，单枚价格30美金的时候我把它们全都出了。”
艾丽娅算了算，那个时候的比特币好像是第一波涨幅，二月开始涨，六月之后崩盘。
但是第一波的最高点貌似也就是32？这货抓时机还真是准啊……
“九万美金……你要是等到最后两万美金一枚才出手，你现在就发了——等会！那个时候你已经赚了五十多万国元了？新晋高中生？！”
艾丽娅突然之间想起那个时候的他才是高中生。
“是啊，那个时候我能动用的钱只有那么多了。”卡其色狂放颇为遗憾：“后来我想用这些钱去搞自媒体的，当初我要是狠下心每天发点鸡汤文，现在怎么也该是大v了，游山玩水闭着眼睛赚钱。”
“所以你选择干什么去了？”
“奶茶店。”卡其色狂放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我当时也没想做什么，就想着小富即安而已。”
“所以后来你到底是怎么发家的？”艾丽娅疑惑不解：“之前你们在本子那边围攻住友银行，你出的钱可是一点都不少啊，还有你的无人机股份……”
“我又去炒比特币了，那个时候恰逢比特币寒冬，第二波的起步价格2美金一枚，我买了很多。”
“……很多是多少？”
“很多就是很多。”卡其色狂放并不说具体的数字：“到了220美元的时候，我将其打包，卖给了米利坚的一个对冲基金。”
“因为太多了？”艾丽娅目光闪烁了下，大家都是学金融的，这点基本道理怎么会不懂：“多到了你如果直接在市场上抛售的话，会拉低整体的币值？”
“区块链什么的，只是技术，理论上不会差生比特币这种东西。”卡其色狂放看着雨色，叹了口气：“可是人这种东西总是贪婪的，没有了比特币，就还有比特鞋，甚至于比特盲盒……反正人们总是需要一种这样的东西，崩了也没关系。”
“你拿到钱之后，就去砸钱无人机？”
“不，我拿到钱之后，就去东南亚做了个局，自己做了个类似比特币的东西。”
“你这是去抢钱了啊……”艾丽娅大抵明白了那是何等可怖的一个局。
东南亚盛行这一类的金融骗局，甚至都有辐射到共和国国内的。
“抢钱哪有这个快？”卡其色狂放笑得很阳光，牙齿很整齐，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后背生寒：“我用这个局，坑了几个东南亚地区的大商人……很大的那种，平民能有几个油水，大户才值钱。”
“然后你就有钱搞无人机了？”
“然后我就为了高考，老老实实地读书去了……话说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无人机？”
“因为东山大两千架无人机超带感的好吧，钱就没意思了。”
“……高考也很重要的，无人机在后面。”
卡其色狂放暗示自己高考成绩不弱于人：“高中的时候，为了让老师和家长放送对我的管理，我卡着分数在年级二流线上，不上不下，大家慢慢也就习惯了……可是我终究还是个学生嘛，要努力学习才行的。”
“你那个时候有多少钱了？”
“一个多亿，我不是吃大头的，当时我只是个隐姓埋名开路的小卒子，真正把东南亚那几个大商人给踩死的，是你父亲，利亚基金的艾如龙先生。”
“承让承让，见笑见笑。”艾丽娅拱了拱手：“亲爹太能打我也不想的。”
“我倒是想，可是我父亲受亲戚拖累太严重。”卡其色狂放摇了摇头：“虽然我原来隐瞒了成绩卡分，可是好的学校毕竟还是要拼尽全力才行，所以我花了几个月时间努力学习，好不容易才考上了东山大。”
“所以什么时候玩无人机？”艾丽娅就记住这个关键节点了。
“高中毕业的时候啊，那个时候我出去旅行，偶遇了——”
“偶遇了国内无人机企业的创始人！”艾丽娅一拍手掌：“我就知道是这种桥段！”
“……”卡其色狂放扭头望着她，目光微妙：“偶遇了一个节目制作组用直升机拍摄的场景，你在想什么啊？”
“啊？所以你就萌生了做无人机的想法？”
“旅行到一半，没钱了，我就跑去打工兼职。”
“然后去到了无人机的企业？”
“不，人家不收这种临时工的，我当时兼职的是帮旅馆旁边的店老板送外卖，送外卖的途中还能见识一下城市景观，反正都是到处跑，起码那种跑法还有钱拿，可以认认门。”
“所以？”艾丽娅想不到外卖和无人机有什么关系：“你开启了用无人机送外卖的新时代？也不对啊，现在技术都不成熟……”
“所以我就偶然送外卖送到了一个做无人机的企业里，只不过那会儿还不叫企业，创始人虽然做出了直升机的飞控，但真要卖产品的话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顶多做做航模。”
哦，还是狗血桥段，换了个相遇方式而已。
所以你就是以快递小哥的身份掏出几百上千万的资本砸人家面前么？
艾丽娅斜着眼睛瞅他这个装逼犯主角：“然后就是你想出来的无人机？”
“怎么会，是法兰西那边有了市面上消费级别的多旋翼无人机，我们只是跟风而已。”卡其色狂放笑了笑：“我算是运气好，在大资本入场之前吃到了螃蟹，真要算起来融资的额度来说，我那点钱只能算是洒洒水。”
艾丽娅点了点头，毕竟当初一整个资本市场对于无人机的支持是不遗余力的，很是有些vr技术风起云涌时代的味道。
只不过无人机领域有了成果，而vr逐渐销声匿迹了而已。
“我其实是想做实业的，但是我没有本钱，也没有技术，所以我只能是用钱来在国外搞搞金融，试图积攒一点本金。”卡其色狂放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但是我也没想到，有些事情会这么巧合……后来我就有了自己的基金，还狠狠地坑了华尔街一把。”
“所以总觉得不够风起云涌啊……”艾丽娅挠了挠脸。
这有点像是隔靴挠痒，亦或者说是磨被子，没有主角那种堂皇大气的feel。
说好的垄断互联网，成为巨头呢？
说好的动动脑子就能够做出超大型的国际企业呢？
怎么又是开奶茶店又是送快递之类的，要不是运气好弄了个比特币，估计还掺和不到金融方面去。
“这就是11级？”艾丽娅有些失望。
“这些东西本身就不是能够合理量化的存在，只不过是一个大致等级而已，何必较真呢。”
卡其色狂放一脸风轻云淡：“我可能只是碰巧在计算的算法上面占了便宜罢了，就像是电脑ai阅卷的英语作文一样。”
这年头gre、托福什么的作文用ai打分什么的，压根就不算个新闻。
标准化考试的话，米利坚至少有二十多个州在用ai阅卷，特别是给作文打分这种又累又不讨好的工作——然后共和国的学生就占便宜了。
ai打分得有个标准，这玩意儿就跟学力模型的构建标准一样，是算法来着，什么基于词汇考量的内容分析啦，用词的复杂程度啦，语法错误的比例乃至于一些被录入了数据库的地道用语。
说白了就是八股文，共和国的学生做惯了应试题目，做这个自然是轻轻松松，可谓是天生就走在了对抗训练的前列。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梯梯梯梯……
甚至现在衍生出了专门应付ai阅卷的ai写作，可谓是神仙打架，十分恶毒。
“这样的11级，没有参考价值啊。”艾丽娅唉声叹气：“我还准备做个样本什么的……你最符合这个11级金融能力的事件是什么？”
“最符合的？”
“对，最劲爆的。”
“……我坑了华尔街一把不算？”
“没有细节，要浅显一点的那种。”
“我做崩了道琼斯指数算不算？”
“这个比较带……what？！”艾丽娅瞪圆了眼睛：“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