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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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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大得离谱,比有史以来的超级月亮都要大上好几圈,仿佛触手可及。
  许凌风的身体紧绷,像是感受到威胁的刺猬竖起了浑身的刺,害怕得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那个可怕的生物。
  许凌风知道,这是十几年前的景象,他看到这幅画面的一瞬间就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那些梦不是梦,而是他无意间感知到的东西,包括荷包,包括孩子们在厨房偷吃,一切都是他通过感知看到的,而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默默地注视到了这一切。
  许凌风忽然放松了,但忽然又沉重起来。放松是因为知道了林夏的死不是他做梦造成的,心里的愧疚少了很多。沉重是因为,十几年前,这一幕就真实地发生在他的眼前,那不是梦,是血淋淋的现实。
  许凌风看着眼前的景象,像是看着一段录像,而他像是一个旁观者,这种感觉很奇怪,可是这样想他也就不那么害怕了。画面在持续进行,血族在空中急落而下,背后的翅膀伸展开来,掀起一阵狂风。血族站定之后,目光扫视了下院子,身体彻底舒展开来,它大概有两米多高,身体上是钢浇铁铸般的肌肉。
  它展开双臂,像是在享受即将开始的杀戮。
  它很兴奋!许凌风心里忽然跳出了这个想法,而且他觉得他八成猜的是对的。
  后面的画面许凌风知道,林夏刚好从走廊里走出来,看见了院子里的血族。
  血族挥动双爪,如同死神挥动镰刀,没有人能躲过死神的镰刀,林夏身体一下子就被切成了碎片,就像玻璃碎片那样,闪烁着血色的光芒。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许凌风看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有些事情你以为你已经忘了,可你的身体还记得。这份恐惧永远都在,像是病毒一样永远都根植在他的心里。
  本该到这里画面就该结束了,许凌风在十几年前的这个夜晚,在看到林夏被撕成碎片的时候就惊醒了。可是现在,画面还在继续,一段许凌风也没有看到过的景象被“播放了出来”。
  血族没有想象中的癫狂,相反,它很平静地处理好了林夏的尸体,把地面清理得十分干净,手法老道得像是赌徒在摇动筛盅。
  之后,血族还走进了林夏的房间,先是泰然自若地在房间里面走了一圈,然后停留在了林夏的床沿边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血族在林夏的床边停留了很久,走出来的时候带走了她所有的物品。最后它的眼睛中有紫金色的火焰跳跃了下,在亮得可怕的月光中朝着一个方向飞走了。
  那紫金色的火焰应该就是催眠了所有人,让他们失去了关于林夏的记忆!没来由地,许凌风又跳出了这个猜测。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许凌风睁开眼睛,阳光灿烂得让他炫目,他坐在石椅上,双手抱着脑袋。
  “你看到什么了?”林霏雪站在他的旁边问。
  “我看到那个血族了。”许凌风感觉有些疲惫,“它带走了所有关于林夏的东西,而且我看到了它离开的方向。”
  “它往哪里走了?”林霏雪显得有些急切。
  在林霏雪看来,血族最后离开的方向,很可能是它的栖居地。血族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地盘,它们自诩是高贵的种族,但是却依照丛林法则生存,每一个强大的血族都有自己的狩猎地区,就像每一个凶猛的野兽都有自己的统治区,它们在领地的周围散发自己的气味,以此来警告那些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