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乌云沉甸甸的，就像是脏兮兮的臭棉花，悬在头顶，压得人心头难受。
“奇怪了……”
“难道是昨晚睡得太晚了？”
山间羊肠小道中，几句茫然的自言自语打破了林间静谧，惊得野兔乱窜。
醒来之后，文远真也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但无论他怎么去想，都没有半点头绪。
看着前面带路的文远真也仍满脸疑惑，蒲山奏就觉得一阵好笑，同时心中对元风敬畏更深。
抹去记忆这件事倒是容易，他和零七都能做得到，但是修改记忆，并且保证目标毫发无损这就太难了。
这需要极其恐怖的控制力，十个他都做不到。
蒲山奏偷偷瞥了眼慢悠悠跟在后面的元风，叹了口气，然后上前几步，拍了拍文远真也的肩膀。
“别想了别想了，可能是你身体出了点问题，回去之后找家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
文远真也闻言一愣，又自个思考了一会儿，越想越有可能，很快背上就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根据蒲山奏他们所言，自己刚停好车就昏了过去，幸好有他们在……自己的记忆中的最后一幕似乎也是如此，难道自己身体是真的出毛病了？
不应该啊，上个月体检还好好的……嘶！自己这个星期好像天天熬夜，该不会和这件事有关吧？
冷汗将他的衣服和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冷风一吹，文远真也打了个寒颤，肠子都快悔青了。
早知道就不买那款游戏了，现在好了吧？自己身体可能被肝出毛病来了。
“好……好的！”文远真也哭丧着脸点点头，随后便沉默不语，连步伐都不自觉加快了些。
蒲山奏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前面心事重重的文元真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刚刚只是想借一个玩笑打消文元真也的怀疑，顺便活跃活跃气氛……
怎么这小子好像更难过了？？
和蒲山奏不同，坐在他肩膀上的零七想得就比较多了。
刚刚元风抹去文远真也记忆的动作，太快，太流畅了，她一点预兆都没感觉到。
也不知道这一招对其他物种管不管用，要是元风的目标不是文远真也而是她们的话，那就很恐怖了。
零七心下凛然，心里琢磨着以后行事要不要收敛一点……至少别那么皮，如果真的有一天惹到元风，被反手洗掉记忆，她哭都没地方哭。
想着想着，零七心中更慌了，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等她和蒲山奏帮元风办完事之后，若元风不认账怎么办？到时候他要是想过河拆桥可太简单了，只需要像刚刚那样对她们再做一遍，哦豁，被白嫖了。
一行人向前走了几百米，遇到一个岔口，文远真也抬起头，指着左边那条路有气无力道：“走这边。”
走在最后面的元风却是眉头微蹙，闭目感受了一阵，虽然两条路的前方都能感受到不明的能量涌动，但明显右边的能量波动强烈一些。
“你确定是走左边不是走右边？”元风站住，迟疑问道。
文远真也拍拍自己的脸蛋，好让自己清醒些，他左看看，右看看，再次确认：“没错啊，我以前去祭祀走的就是左边。”
元风指了指右道，问：“这条路没有？”
文远真也回忆了一会儿，皱着眉头回答：“也有，不过只是个小祠堂，不仅偏僻寒碜，还有些邪门，据说纪香她外公家每次想翻修一下，都会出怪事，所以久而久之，就很少人愿意去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