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了水在客厅一起搬了小凳子，蹲下来，开始手洗。
卫生间里大概程立雪在给小布偶猫擦背，水声哗哗，这时候听到了洗手间布伦希尔德清冷的声音：“立雪姐，没吃饭吗？”
短暂停顿了一瞬，然后是程立雪的一声冷笑，紧接着是布伦希尔德凄惨的哀嚎。
“这样够了么？”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问问立雪姐你吃了没有了！轻点轻点！”
时雨绮罗一边搓衣服一边笑道：“看起来他和立雪心情都不错。”
“毕竟洗手间又没有监控呢~”
时雨绮罗动作犹豫了一会，道：“塞西莉亚大人不会吃醋吗？我们都比您得到布布的时间……提前了一些。”
“只要你们开心就好，我还担心你们会介意呢。”
“布布是卡斯兰娜家的孩子诶我们怎么可能介意这……呃，但塞西莉亚大人，您真的打算将雪狼小队交给布伦希尔德？他可是连普通人的力量都不能达标的人类，将来我们……”
“你们不愿意？不想屈居于一个普通人手下？”塞西莉亚笑道。
“我们……”时雨绮罗咬了咬牙，“塞西莉亚大人，我们的确很喜欢布布，但这只是基于爱欲的喜欢，我们可以将身体交给他，但不可以将性命托管。雪狼小队是您的雪狼小队，纵然您愿意为了布布献出一切，但是我们追随的是您而不是布布啊。一定要说的话，对，雪狼小队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不愿意成为布布的下属。”
塞西莉亚看着时雨绮罗，良久才点点头：“我知道。”
“那您……”
“我并没有说过要抛弃你们啊，我让你们成为布布的人，只是权宜之计。”塞西莉亚平静的笑笑，“这是为了让你们接纳布布做铺垫，毕竟你们都知道，我一旦结婚，雪狼小队便要解散。有了家庭的我和齐格菲尔才是队伍，再也不能拥有自己的女武神小队。”
“所以您是想让布布接手我们，再通过布布维持雪狼小队的稳固？”时雨绮罗疑惑，“但您知道，雪狼小队的队长只会从我们中选，布布没有崩坏能，只能成为后勤人员。”
“但我们现在拥有同一个男人。”塞西莉亚轻声说。
时雨绮罗一愣。
然后两个人又听到卫生间的哀嚎声减轻，大概是搓澡结束了，而布伦希尔德轻微的喘息声还在继续，伴随着另一种耳熟能详的声音再度响起。
时雨绮罗和塞西莉亚都知道那是什么，对视一眼，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
听起来程立雪落在了下风，但这位来自神州的a级女武神仍然用她沙哑沉静的声音不服输道：“没吃饭吗？布布。”
又是短暂的停歇，随后是布伦希尔德标志性的冷笑。
“好啊。”
接着是程立雪扑腾水花和悲鸣的声音，悲鸣响了一声就被布伦希尔德按断，不知道洗手间里发生了什么。
塞西莉亚和时雨绮罗早已习惯这些，就当没听见，继续对话。
“我要的不是谁做雪狼小队的队长，而是雪狼小队继续存在。”塞西莉亚说，“我一旦离开雪狼小队，你们失去了共同的目标，必然会分散。但雪狼小队不应该因为我分崩离析。绮罗，我们应该一直在一起，抵抗那些来自高层的变故。为此我们需要一条心。”
“您走了，我们怎么可能一条心？”
“所以需要布布啊，布布代替我成为将雪狼小队联系在一起的枢纽。”塞西莉亚道，“他是我的男人，也是你们的，我们拥有同样的珍宝。即便我离开雪狼小队，有他在你们仍然有理由在一起。要知道，分崩离析的后果，就是再也遇不到布布了……他好歹也是卡斯兰娜家的男孩子啊，你们知道他的珍贵性的。我把他分享给你们，算是把你们拉到我身边的阳谋了。”
“的确是阳谋，莎乐美就说过。”
话音刚落，擦拭着长发的程立雪淡然自若的走出，“但莎乐美也说过，能享受到圣女大人的男人，即便明知道是阳谋，也必须踏进去。莎乐美说我们是塞西莉亚大人您的姐妹，但不代表我们对您没有觊觎，我们爱戴您，可越是爱戴您，那对您的强取豪夺，便越是令人兴奋。”
时雨绮罗捂脸。这种话虽然她也心里想过，但程立雪怎么就这么淡定自若的说出口了啊！塞西莉亚大人忍着心痛把自己的小布偶猫分享出来，换来我们的支持，这应该知耻啊！这说明我们没有让塞西莉亚大人完全信任，本来塞西莉亚大人您都不需要这样的，只要您开口我们肯定一辈子都是您的人……
还有！立雪你起码把身上这些痕迹处理掉再出来啊！腰上都是布布的握印让塞西莉亚大人看到会吃醋的啊！
塞西莉亚歪了歪头，笑吟吟道，“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反正你们暗恋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爱上布布的名义留在我身边还省的大家想理由了。”
这一句话让时雨绮罗和程立雪都刹那脸红了。
原来圣女大人一直都……都知道啊！
女武神们崇拜圣女岂止是身份地位的崇拜，能加入雪狼小队的没有几个不仰慕圣女大人的……雪狼小队如果能找到理由留在塞西莉亚身边，她们什么都能做。区区委身布布而已，哪怕委身塞西莉亚本人都……好吧那确实有点异想天开了。
“你们圈子真乱。”布伦希尔德随后从洗手间走出，甩了甩手。
“好像到最后不是布布你占便宜一样。”
“无所谓，我喜欢的是莉亚姐，你们喜欢的也是莉亚姐。但莉亚姐是我的，你们觊觎我的莉亚姐还试图待在她身边，不应该表示一些诚意么？”布伦希尔德踮起脚尖摸摸她的头，“莉亚姐姐说，让我用自己改变你们的性取向，我欣然接受。”
时雨绮罗恼了，这叫什么改变性取向啊！你就算把我们都驯服了不还是证明我们喜欢的是美少女么？有意义吗？
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个长相，本小姐和你拍片都要分类在百合里啊！
时雨绮罗抬头，隐晦的瞥了眼摄像头。
她知道齐格菲尔、克莱儿，都看得见这一幕。
但是从始至终，雪狼小队并没有暴露过任何实打实的铁证。塞西莉亚至今和布布也只是亲密无间的姐弟，并无过界。而她和立雪对布伦希尔德的亲昵也许坦荡了些，但真正的过界要么在卫生间要么在其他地方，反正不会暴露在摄像头底下。
摄像头反而成为了她们迷惑齐格菲尔的道具。
“有的时候我也会想，塞西莉亚大人您的婚姻就不能直截了当的自己做主么？”程立雪道，“我感到困扰，制造这么多条件来满足这次婚姻，为什么就不能直接拒绝呢？您如果愿意，完全可以与布伦希尔德订立婚约。”
“但卡斯兰娜家就完了啊。”塞西莉亚轻声。
“卡斯兰娜为了家族的延续，欺骗了世界这么多年，齐格菲尔必须是男生，必须和沙尼亚特联姻，才能在面子上证明卡斯兰娜家与沙尼亚特家是对等的，不至于被彻底吞并。”时雨绮罗叹了口气，“立雪，你是神州人，神州没有世家财阀了，所以你不太懂。布布是一个没有超凡才能的人，这样说来很残忍，但布布……不配和塞西莉亚大人联姻。”
布伦希尔德平静的点点头：“如果联姻的不是姐姐，那么沙尼亚特家也不会仁慈到愿意下嫁的地步。帮助卡斯兰娜有许多形式，但绝不包括将圣女嫁给一个废物……我都明白，即便沙尼亚特家知道姐姐是女性也无所谓，莉亚姐嫁给姐姐，这是双赢。但如果姐姐是女性被揭发，那就是双输，而卡斯兰娜甚至可能因此绝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