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位白衣僧人,年纪不大,面白如镜,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再加上有些清瘦的身形,仿佛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一般。
“嗨,这就是坊间传闻的那位,大慧宝刹的疯和尚浮屠吗?”王缘跟身边的苏英低声道,“不像啊……看着这么文静,倒好像个白面书生一样。”
“你可不要被他的表面给迷惑了。”苏英道,“我昔日与他打过交道,这和尚别看平时一副弱不禁风的无害模样,一旦疯起来,那可是瞪眼就宰活人。”
“他不是出家人吗?”王缘不解道,“出家人不都是慈悲为怀,善念为本,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嘛?”
“这浮屠的观念与一般意义上的和尚有所不同。”苏英解释道,“他所信奉的观念是杀恶人即是善念,只要被他定性为恶人的,他都是杀之而后快。”
“这么有个性?”王缘惊奇不已。
正在这时,站在普渡大德僧身后的浮屠似有所觉,目光望向这边,露出一抹好似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冲王缘和苏英微微一笑。
“你不说……是真看不出来。”王缘和苏英也礼貌性的回以微笑。
苏河与普渡大德僧交谈多时,终于暂时告一段落,命苏英和王缘,连同几名派内长老,一起将大慧宝刹的众僧侣引去落榻之处安置。
当天无话,转过天来,下午时分,又来了一家名门大派,乃是来自九阳山的纯阳派,相传乃是纯阳真仙吕洞宾传下的道统。
纯阳派此次来人,规模相比之前的玄音派、丹道药王阁和佛宗大慧宝刹都大,足有三十多人,带队的乃是纯阳派当代掌教公孙烈阳。
“王缘啊,还不见过公孙掌教。”将王缘和纯阳派的众人相互做了引见之后,苏河含笑对王缘道。
“镇元尘宗王缘,见过公孙掌教。”王缘虽然对这一套不感冒,但表面上还是要过得去,因此听到苏河的示意,还是规规矩矩的走上前来,抱拳躬身,向面前座位上老神在在端坐着的一位昂藏九尺、膀阔腰圆、好像一根明柱相似的中年道人见礼。
这中年道人刚才苏河已经给王缘介绍过,正是纯阳派当代掌教公孙烈阳。
“免礼吧。”公孙烈阳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表情,从牙缝里不情不愿的挤出三个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公孙烈阳不想搭理王缘,正好王缘也懒得搭理他,见礼之后,自顾就退了下来,往苏英身后一眯,继续参读自己的?天星阵道?。
“……居然是他!”就在王缘上来给公孙烈阳见礼之际,站在公孙烈阳身后的纯阳派门人弟子人群之中,有两人低声惊呼了一声。
“疯、魔护法,你们两个怎么了?”两人身前,一位赤发红眉的青年,回头望向身后两人,低声询问。
“少主,这王缘,咱们以前遇到过。”这两人非是旁人,赫然正是当年风火集争夺九世莲一战中,纯阳派的那两位疯、魔护法,公孙疯和公孙魔。
而在他们身前的那位青年,正是当年被佐仙儿摆了一道的那位纯阳派少掌门,公孙骄阳。
“以前遇到过?”公孙骄阳闻言,眉头微锁,想了好半天也没想起王缘这个人来,“我怎么没有印象?”
“那是因为以前您遇到他时,他还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魔护法公孙魔道,“少主可还记得当年风火集一战?”
“自然记得。”想起这件事,公孙骄阳就不禁咬牙切齿,那一战对他来说可谓是奇耻大辱。
“那一战中,有位一身火炭红装的化形女妖,您可还有印象?”疯护法公孙疯又问道。
“怎可能没有印象……!”公孙骄阳一脸怨恨表情,“当年若不是被那贱人摆了一道,身负重伤,九世莲最后肯定是我的。”
“少主,当年那位化形女妖的身边跟着一个小子,就是这个王缘。”公孙疯道。
“你确定?”公孙骄阳眉梢一挑。
“确定。”公孙疯和公孙魔齐齐点了点头,“他虽然气质与当年已经截然不同,但模样却是没有丝毫变化,错不了。”
“哼哼……。”公孙骄阳得到肯定的答案,故意阴阳怪气的冷笑出声,引起在场人的注意。
果然,正在交谈的苏河和公孙烈阳听到公孙骄阳的冷笑声,都被吸引了过去,其他在场的众人也不禁循声朝那边望去。
“骄阳,这是什么场合,你在那笑什么?”公孙烈阳面色一沉。
“父亲,孩儿并非故意发笑。”公孙骄阳就等着公孙烈阳问呢,顺杆就往上爬,“实是事出有因,还请容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