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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4、六年2月20日 腐草为萤,一灯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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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人将那些奇怪的东西安装在了高处的支架上,上头还有线连着,下头则连接着几个怪模怪样的铁皮箱子。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看起了热闹,有读书人也有普通百姓,他们不知道今日是闹个什么。
  
  而就是与此同时,城北大营之中,突然有十余名皇城司之人冲入了营帐,将禁军大将一把按住。
  
  “你们要干什么!是要造反吗?”
  
  皇城司的特务根本不跟他废话,将他的铠甲一扒,头上用个麻布袋子一套便带上了停在营房门口的马车上。
  
  而车上除了他之外,还有四五个同样被五花大绑的人,他们有人是翰林学士、有人是城防将军,他们的嘴巴都被塞住,身上也被捆得结结实实。
  
  而此刻,在城南一处庄园中,一名青衣小厮撞撞跌跌的冲入内堂:“老爷不好了!”
  
  内堂中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他正在与几个大人物交谈,听到小厮的呼喊后,他皱起眉头呵斥道:“干什么东西!”
  
  “刘家老爷、向家老爷和孙家老爷都被抓了!您快些逃吧,我看皇城司的人正朝我们这过来了!”
  
  这名为陈仑之人,正是江南陈家的家主,江南陈家虽然平日低调,但作为江南有数的大世家,朝中不少人都是他家的人或是他家培养出来之人。
  
  而方才小厮口中说的几位老爷,则是岭南刘家、商洛向家、江西孙家的大人物,都算是顶级的豪门,大多是有从龙之功,属于典型的南方新贵。
  
  “什么?”陈仑昂起头:“谁干的?”
  
  “老爷快躲避一下吧!”
  
  可就在他们说话的空档,厚实的大门已经被一脚踹了开来,一名身穿云尨袍的男子已经走入了院中。
  
  “你们是何人!为何私闯我宅邸?”
  
  为首那人拿出画像素描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冲后面的人一招手:“带走。”
  
  “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
  
  他的话还没说完,特务上来就是一刀鞘,这陈仑便晕厥了过去。他们转身便走,但为首那个云尨袍走到一半全突然回过头来看向了门口,发现有几个人看着倒也是挺面熟的。
  
  “全部带走!”
  
  一时之间,城中可谓是鸡飞狗跳,许多人提前得知了消息想要离开,但却都被皇城司快准稳狠的给拿了下来。
  
  而就在这里在大肆抓捕之时,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弘文馆的门口,接着宋北云一身戎装从上头走了下来。
  
  场中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是宋北云!
  
  人群突然就动了起来,宋北云这人如今可谓是臭名昭著了,虽然究竟臭在何处,他们不知道,反正那些读书人说他不是好东西,那他肯定就不是好东西了。
  
  宋北云下了马车之后,两边立刻有人分开前方的人群,引着他走向了弘文馆之中。
  
  很快,他就站在了中央的宣讲台之上,这时他手上拿起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摆弄了一番,然后就听咔哒一声,周围那些刚刚树立在那的怪东西发出了一阵尖锐蜂鸣声。
  
  接着立刻有工坊的工作人员上前调整,而宋北云凑到话筒上喂了几声,他的声音通过那些喇叭传出来,就像是惊天之雷似的,震得人头脑嗡嗡作响。
  
  “各位,我便是宋北云。”他站在台子上笑着说道:“想必诸位已经听到过我的名字了吧,不管是好名还是恶名。”
  
  下头此刻已经有人开始骂了起来,但宋北云根本不在意,因为没有人的声音能够盖过他。
  
  “今日我回金陵,并非是想跟你们做些意气之争,不值得也没必要。”
  
  这句话刚落地,城外却已经装上了十几个大箱子,有些箱子还在剧烈的颤动,显然是有人在挣扎。
  
  “头儿,为什么有的埋有的不埋啊?”旁边一个正在挖土的特务小声问白念安:“这里头有甚的讲究?”
  
  白念安背着手站在那:“能埋的是后头没用的,不能埋的后头还有用,干你的活。”
  
  这次行动滋事甚大,就连白念安都在瑟瑟发抖,如果成了他便是这加官进爵之势,若是不成他必定是要粉身碎骨,但事已至此,并无他法,算是报答宋大人的知遇之恩和官家的栽培之恩了。
  
  “宋大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你是想下去?”白念安瞪了一下身边多嘴的小兔崽子:“不该问的别问!”
  
  “是是是……我不问了。”
  
  而与此同时的弘文馆,因为宋北云的到来,那可谓是热闹非凡,里三层外三层的不说,就连街边的树上都爬满了人,所有人都想看看这宋北云想要闹出一些什么。
  
  不过他后头倒也没有说什么话了,只是在等待着工作人员将所有的喇叭都调试完毕,一切都安置好了后,他才重新试音并开始准备发言。
  
  “你们看,我为了今日还准备了稿子。”
  
  宋北云将手中厚厚的稿子拿起来给周遭的人看了看,下头传来一阵笑声。
  
  但下一刻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宋北云却将手一扬,将稿子散了出去,纷纷扬扬如雪片落下,而就在此时他正式开始了今日的盛宴。
  
  “我认为我不需要稿子。”宋北云笑着对话筒说了一句,然后停顿了大概三十秒钟的时间来环顾四周:“今日我站在这里,站在金陵之地,大宋的首府,身穿着戎装。不是来跟你们争论谁对谁错的。”
  
  “那你便是来造反的咯?”
  
  下头的声音带着戏谑,而宋北云低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我只是要告诉你们一些你们可能都没想过的事情。有人说我挖坟掘墓,我想问问何为挖坟掘墓?”
  
  下头的答案各种各样,反正综合起来就是宋北云不守规矩。
  
  “是,我的确是不守规矩。我设计了新版印刷机,将书本的价格降了十倍。我建设了书局,让即便是再穷苦的孩子也能有书可看。我创办了弘文学堂,让每个人都有学习的权力。”宋北云昂着头面带笑容的问道:“即便是这弘文馆也是我出资建设的。我究竟是挖了谁的坟?”
  
  下头的人突然语塞了起来,不知该怎样的回答宋北云这个问题。是啊,他究竟挖了谁的坟?
  
  “他们跟我说,读书是读书人的事情。他们跟我说,大宋只有一成的读书人算是人。他们还跟我说,庶民百姓不配读书。于是他们提高了书本的价格,于是他们打砸了书局,于是他们阻止庶民寒门之学子报名考试。”
  
  “我,宋北云。二十四岁。”宋北云将自己胸口的铠甲拍得砰砰响:“肱骨之辈、状元之才、封疆大吏、皇亲国戚。在场各位论文才学识,自认为能跟宋北云一比的有几人?”
  
  场下肃静,无人敢言。
  
  “我为何要挖他们的坟掘他们的墓?与他们躺在一起安稳度日作威作福便是了。又何苦今日站在这,受你们的言语侮辱?笑话,天下又有几人能侮辱我宋北云。我收长安、收延安,驱逐草原猛士过阴山,未尝一败,谁敢辱我?”
  
  “但是啊,朋友们。”宋北云摆了摆手:“这不是我想要的呀。你们可能会问,你都如此这般了,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告诉你们,我是从庐州边的一个小山村中走出来的,我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我要感谢当年的科考改革,让无数我这样的人能够有机会走出大山出人头地。我有一个信念,就是要尽必生之力来让更多的人能够拥有这个机会。”
  
  “但事与愿违,因为有人不愿意,他们希望他们的子嗣永享富贵,希望他们的家族繁荣昌盛。”
  
  “年轻的兄弟们啊,我们的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民族呀,那是一个在屈辱中挣扎的民族!南北朝我们输了,他们跑了,他们仍是富贵人家,仍是花团锦簇。而我们的妇孺沦为他人的盘中餐,他们不以为意,时至今日仍在传颂魏晋南北朝荒唐且美好。”
  
  “大唐输了,他们又跑了,他们依旧是高枕无忧仍然是高高在上,而我们呢?我们遭人侮辱、遭人欺凌,二十四年来,我们从未有过像今日一般充满志气,一百四十年来,我们从未像今日一般充满朝气,上溯至一千五百年,我们也都没有如同今日一般充满希望!”
  
  “而恰恰是今日,他们在围堵、在逼迫、在造谣、在污蔑,他们在阻挡一切这个民族复兴的可能,只是因为所有的新事物都会让他们不再独享尊贵。”
  
  “无耻啊!无耻!!!”
  
  宋北云在此处摘下了头盔,甩了甩已经纷乱的长发,停顿了大概十秒后他突然加大了音量:“但他们的无耻,恰恰是你们的光荣!正是因为你们逼迫他们,正是因为你们在威胁他们。无数知书者出现了,无数优秀者出现了,他们再也不可堵塞那条向前之路了,于是他们怕了,他们胆怯了。于是他开始使用他们常常使用的伎俩,想让你们望而却步,想阻止你们前进的脚步。”
  
  “如果说我宋北云是挖了他们坟掘了他们的墓,那他们难道不是在断我华夏的根吗???”
  
  “既然他们要断我的根,那这个坟我便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