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了客厅那架黑白钢琴架前面。
好久没有摸琴键了。
当第一个空灵幽怨的音符从指间流出的时候，她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愧悔，所有的爱情都跟着流泻而出。
婉转悠扬的琴声如泣如诉，在城堡内外萦绕不去。
战老先生听到琴声，慢慢睁开了眼睛：“谁在弹琴？”
一旁侍候的女佣低声回道：“好像是……夫人！”
“哦……”
他长长叹息一声，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过了片刻，他的嘴唇开始不停轻颤，鼻翼张合，虽然竭力控制内心的情绪，可是在琴声的催化下，他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女佣小心问道：“要不，我去让夫人别弹了？”
“不用！”
他沙哑的声音带着哽噎的味道：“挺好听的……，我喜欢听……”
这曲子凄怨空灵，确实很好听。
听着听着，眼泪就会情不自禁的跟着往下流。
就连姜蜜儿房间里面那条黄金蟒，听着这样的音乐，也软哒哒趴在地上，失去了平时的活力与力气，似乎……也在伤心着什么！
整整一个下午，姜蜜儿都是在钢琴前面度过的。
她也想弹一些欢快些的曲子，可是心境所致，再欢快的曲子经她的手一弹出来，都凄凄艾艾，令人想哭。
晚上吃饭的时候，姜蜜儿就发现战老先生的眼睛肿肿的，眼珠子布满了哭过的血丝。
她问战老先生这是怎么了？
战老先生支支吾吾，嗯，午睡的时候，有只飞蛾扑进了眼睛里，揉呀揉，眼睛就又红又肿了。
她拧眉，闭着眼睛午睡，飞蛾能扑进眼睛里？
老人自然不会告诉她，就因为她的琴声，他一下午流的眼泪比他这几十年流的眼泪的总和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