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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5章 来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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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边上。
  
  十余名北楚士卒端着火铳,把百余乱军俘虏管控起来。
  
  “老实点!”晁黑腚大喝道:“把盔甲、武器都丢下……一件一件放好!手抱头,半蹲下,到那边去……哪个敢冒头崩了他脑袋。”
  
  又有军纪官带人过来,把盔甲武器收好,又拿了麻袋过来。
  
  晁黑腚于是又喊道:“把他们身上的银子、物件搜了……”
  
  士卒们上前,在俘虏们身上搜起来。
  
  见那军纪官板着脸、眼睛紧紧盯着士卒们的动作,晁黑腚咧开嘴笑了笑,道:“放心吧,俺们的兵不会贪这点银子。”
  
  那军纪官也不说话,依旧是紧紧盯着。
  
  “嘿。”晁黑腚啰啰嗦嗦道:“俺们的军饷都是拿宝钞发的,好几个月了都,宝钞拿着轻便,买东西还便宜。俺们能贪这银子吗?带回去又要兑,一兑不就露馅了吗?俺们何必呢?”
  
  随着他说话的工夫,一枚枚银子、铜板、珠宝被丢在那军纪官面前的麻袋里。
  
  但那军纪官始终是板着脸,对每一个士卒都认真打量。
  
  好一会,这批俘虏搜干净了,晁黑腚带着人把他们赶到长江边看管起来,又去押下一批。
  
  “头儿,俺们又不贪那些钱,那些管军纪的为啥那样看俺们?”
  
  “看你咋的?”晁黑腚自己也不喜欢被人那样看着,但还是向手下人交代道:“手脚都放干净点!”
  
  “俺们手脚本来就干净……”
  
  有人压低声音道:“没听说吗?今天晋王在城里杀了五个违纪的。”
  
  “啊?咋回事啊?哪个营的?”
  
  “俺知道,有两个是三营的。见城里一户人家被乱军杀差不多了,就剩两个女儿长得水灵,他们想一不做二不休,以为没人知道,没想到正好被晋王撞见了……”
  
  晁黑腚听了摇了摇头,道:“他们也是傻,这一仗打完回去封赏能少吗?俺们是精兵,啥意思,俺们一个兵的兵饷比南楚三五个兵都多。要女人、要钱,啥没有?折在这里真的不值当。”
  
  他说着这些,对以前有些不明白的事也渐渐明白了些。
  
  为什么朝廷征兵的条件定的那么死,只有像自己这样的健壮好男儿才能应征?
  
  又为什么朝廷愿意花三五倍的钱粮养精兵?
  
  晋王对自己这些人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张将军常说的那词……哦,寄予厚望。
  
  晁黑腚想到这里,隐隐还有些自豪起来。
  
  五万人南下就击败了“百万雄师”,他觉得他对得起晋王的厚望,对得起拿到的那么多的饷粮……
  
  天色渐渐暗下来,秦山河下令大犒三军。
  
  军中虽无酒,今日肉食却颇为丰盛。晁黑腚吃了个大饱,又发现军法官竟是已统计好了战功,连夜给将士们告知封赏。
  
  九月的天气宜人,这些北楚将士坐在长江边上,围着篝火,听了封赏,一个个都兴奋不已。
  
  有人大喊道:“我以军歌代酒,为袍泽们贺!”
  
  晁黑腚知道,这种说话文绉绉的一般都是讲武堂出身的将官。
  
  他向来羡慕人家,马上就起哄道:“好!来一首!”
  
  军歌响起,气氛欢腾起来。
  
  行伍中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聚在一起热闹不已。
  
  晁黑腚叙功又升了一级,还得了不少封赏,心情大好,也连吼了好几首歌,末了还拉着别的营房比歌。
  
  “谁输了谁到长江里游一圈。”
  
  “得了吧你!就我们这些旱鸭子,没噗通两下让江水卷走了哩。”
  
  “哈哈哈哈,俺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江,真他娘的大……”
  
  “来来来……牛将军说要给大家伙演一段拳法……”
  
  “好!俺给牛将军助威……”
  
  晁黑腚看着自家牛将军那虎虎生威的拳法,颇觉得与有荣焉,正大声起哄,那边张将军却又站出来唱了首军歌,登时又把他们比下去……
  
  喝彩声中,也不知是谁喊道:“赌个彩头啊,谁输了谁绕着俘虏们跑三圈。”
  
  “哈哈哈,那么多俘虏,不得跑死了?”
  
  “让秦帅来裁判啊……”
  
  “哪个胆子大的,去把秦帅喊来……”
  
  “……”
  
  晁黑腚心里嘟囔道:“要让秦帅也出来唱一首,那才够劲。”
  
  他有心想这么起哄,但实在不敢,缩了缩脑袋把这个馊主意咽了回去。
  
  军中这日子,他觉得比以往在地里刨食要有意思的多……
  
  忽然,晁黑腚想到那天自己要是没脑子一热跑来投军,一辈子就那么过去了。
  
  想到这里,他隐隐还觉得有些悲伤……
  
  ~~
  
  秦山河在战将台上望了一会。
  
  他没有参与到将士们的欢腾当中去,而是往后方的营帐走去,到了王笑的帐外问了一句:“晋王在吗?”
  
  “进来吧。”
  
  秦山河走了营帐,只见王笑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撑在地上。
  
  “晋王,这是……”
  
  “哦,没什么,练一下核心力量。”王笑道:“怎么了?想喝酒?就在我帐里喝吧,别被将士们看到。”
  
  秦山河摇了摇头,道:“我刚才看将士们庆功,忽然明白了晋王的苦心。”
  
  王笑有些疑惑地偏了偏头。
  
  “所以呢?”
  
  “我们的将士,不同于别的将士。”
  
  王笑叹道:“希望他们不会变坏吧。”
  
  “以前晋王练精兵、分田地、变法、开海……这些我多有不理解,今日却明白,这些是保证我们的军纪严明,战无不克的前提。晋王果然考虑得长远。”
  
  “你战后复盘想到的?”王笑道:“不是我考虑得长远,而是这些是正循环。经济、政治、战争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
  
  秦山河苦笑道:“我复盘了几遍,发现不是我打仗的能力胜过孟世威。是我们从兵员、补给、军律……各方面都远胜于他。”
  
  “有些感慨?”
  
  “有些疑惑。”
  
  王笑站起身来,拿布擦了脸上的细汗,道:“你同情孟世威父子?”
  
  “不是同情。”秦山河道:“我是觉得,我和孟世威一样。
  
  以前在辽东,我每一次打仗都输给建虏,那时候,我总是败给皇太极、多尔衮,一上战场就觉得耻辱。
  
  拼死打仗只会受到朝廷的苛责,反而是那些只会推诿的文官不停加官进爵。那仗打得让人透不过气。最后,我干脆投降了……”
  
  秦山河说着,沉默了好久,又道:“当时我如果死在沈阳。叛国、弑父……我这一辈子的恶行,比孟世威还要恶上百倍。”
  
  王笑看得出秦山河不太高兴。
  
  江南这仗怎么打都不怎么让人高兴,他在孟世威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在这乱世之中挣扎却无能为力。
  
  秦山河又低声道:“晋王带我离开辽东,托付信任。但我这些天一直在想,我何德何能得到赎罪的机会……”
  
  “我怕的不是孟世威坏,而是他坏的理所当然。”王笑道。
  
  “坏的理所当然?”
  
  “嗯,一个人这样,那是这个人坏。所有的军头都是这样,那就是制度的崩坏了。”
  
  王笑伸手在秦山河肩上拍了拍,又道:“不过,你和他不一样,你不觉得作恶是理所当然。”
  
  “晋王……”
  
  “嗯?”
  
  “我来是想说……我虽年长你一倍,但视你为再生父母。”
  
  “别矫情。”王笑找了个酒囊丢过去,道:“我还以为你是来怪我不完全放权给你、还跑过来督战。”
  
  “断不敢做此想。我是罪人,没办法独自统率大军南征。这也是今夜我想对晋王说的。接下来征伐江南,是否换别人挂帅?”
  
  “什么罪人不罪人的,你不必考虑。”王笑道:“江南这一仗,我本来想过就交给你指挥,我就不来了。之所以我亲自来,确实是因为不放心。但不是不放心你。”
  
  “我不明白。”
  
  “怎么说呢……我们这个楚朝病了。
  
  现在回过头想,皇太极、多尔衮也没什么厉害的,如果不是我们这个楚朝出了太多问题,我们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剿灭他们。
  
  前些年我们打建虏,看到的是凶狠;打反贼流寇,看到的是贫穷;如今打江南,是腐朽。
  
  而这个腐朽不仅是江南的问题,它是我们整个楚朝的问题,南方呈现的只是更典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