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一愣，询问地看向周管家。
“那不是我的项目笔记。”周管家眼中流过那么一丝同情，“是沈修工作以后的学习笔记，老婆子对那些石头砖块可没兴趣。”
高洋呆住，半晌才回过神来，“……哦，原来是沈总的笔记啊。”
周管家的助攻极为隐秘，她故意把高洋带到沈修以前的书房，让他自己去体会，自己去衡量和沈修之间的差距。
知难而退，是理智的选择；迎难而上，是勇敢的特权。
不管哪种结果，能让高洋清楚他和沈修之间隔着的距离就好。
周管家纵横江湖数十年，怎么会连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孩儿都看不透？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能不能打发走高洋还不知道，就上门来一个更有挑战性的苏小舟。这个慕厉怎么这么容易吸引年轻人呢？
唉，看来沈修的追求之路，还是挺多障碍的。
周管家暗自瞟了一眼自家孩子，沈修无辜地被瞪了一眼，有点发怵，往慕厉身边靠靠。
小女仆们领来双胞胎，别看孩子们年纪小，学习压力也是挺大。
沈一秋皱着眉头，掰着手指头还在跟妹妹说，“两位数减法要记得退位，你每次都不做退位，总是做错题。”
“减法真是麻烦死了，为什么要发明减法呢？”
沈一禾看到慕厉眼睛一亮，接着皱起小脸装哭，“慕阿姨，减法好难学，你来教我好不好？”
慕厉被小丫头一撞，感觉一头小牛撞进怀里，“哎哟我的小祖宗，这是谁家小铅球？”
沈修噗嗤一笑，“你可真会起外号，一禾，以后你外号就叫‘小铅球’了，好不好？”
沈一秋噘着嘴，“慕阿姨，那你也给我起个外号。”
慕厉不满地横沈修一眼，“起外号是会伤害孩子自尊心的，你都胡出什么主意？——你们乖，名字就很好听了，不要乱起外号。”
烤熟的牛排和羊排被端上来，慕厉闻着香味儿，馋虫一下子被勾出来。
“周阿姨，您手艺太好了！”
端着架子的周管家哪里会被慕厉两句甜言蜜语说动，冷着脸戴上手套，拎着精致的餐刀餐叉，熟练地分解热腾腾的肉。
先给慕厉的盘子里叉上一大块牛排，周管家看着高洋有些发白的脸，心有不忍，打击小年轻是不是有点狠了？
“高助理，你喜欢吃牛排还是羊排？”
高洋局促地端着盘子，“周、周阿姨，我吃一点点就行，肉还是给慕经理多吃点。”
“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连肉也吃不动几口？这哪行！”
周管家不客气地切了一块放进高洋盘子里，看小伙子脸色发苦，“这一块最多三两，慕厉盘子里的那块可是半斤！”
慕厉捏着餐刀，对着喷香的牛排默默流口水，就盼着周管家快点分完餐，好能大快朵颐。
好不容易等到人人坐好，周管家是长辈，坐在主位，宣布“开餐”。
好牛排从纹理就能看出一二，餐刀下去，牛肉瞬间柔韧地分开，一股肉香慢慢溢出，温和地沁入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