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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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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将木箱放在桌上,然后打开。
  
  “原来是个大夫!”林天看了眼木箱里面的东西暗道。
  
  那人从中拿出一套针灸包,扫了眼袁盎的伤情,也不将他的衣服撕开,随手便将针灸刺去,袁进、袁山竟不阻止。
  
  林天看他刺进的位置,微微一惊,此人隔衣拿穴,竟非常之准!
  
  只三根银针刺下,血顿时便止住了!
  
  然后便见那人从箱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瓶,从中倒出了一些黄色药粉在伤口上,一块白帕按上,那人轻松的说道:“好了。”
  
  袁氏三兄弟一番感谢,那人收好东西,脸上挂着从未消失的笑意,看向林天说道:“不用感谢孙某,是这位林帮主手下留情了,只伤了皮肉而已!”
  
  林天心中觉得这矮胖的像个肉球的【孙先生】倒是个妙人。
  
  袁氏三兄弟微微一愣,有些尴尬、难堪的向林天感谢,感谢他手下留情。
  
  被人打伤了、武力威胁,还要感谢人家手下留情,这的确令人尴尬、难堪;然而林天却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舒畅之感。
  
  林天看了那孙先生一眼,对方微笑颔首,然后便告辞离去了!
  
  没人敢挡拦他们!
  
  见他们离去,袁进、袁山长吁了一口气,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袁盎右手按着肩头,此时伤情已经控制,但是脸色依旧有些发白,那是被吓得,没人不怕死亡!声音有些虚弱的对那些护院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护院们带着那些受伤的同伴,领命退下;孙先生笑眯眯的挎上他的木箱,也“识趣”的告辞了——他只是暂时寄居在袁府的食客,因为医术高明被请了过来,照料袁家老家主袁树生。
  
  堂中只剩下三兄弟。
  
  袁进道:“大哥,要不要派人将他们监视起来?”
  
  袁盎心有余悸的摇摇头。
  
  袁山道:“大哥,你说怎么办吧,要不将各地的人手叫回来?”他心头气闷不已,关中袁家何时受过这样的鸟气?他想仗着人多,趁对方还没走,将他们围起来,来个瓮中捉鳖!
  
  林天那手高深莫测的手段令他惊骇,但是他却不信,在成千上万人的围攻下,他还能逃得了!
  
  袁盎还是摇头,轻叹一声,说道:“凌云帮那些人,不是我们关中袁家惹得起的!唉~”
  
  袁进紧皱眉头,袁山愤然道:“大哥,你这话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啦!”
  
  袁盎依旧是摇头,告诫的说道:“三弟,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们这一脉恐有灭顶之灾!”
  
  袁进、袁山闻言都不由一凛!
  
  袁山道:“大哥,我只是不甘心,难道你的伤,就这么算了吗?”
  
  袁盎微微一笑,说道:“不打不相识,要是因此和那凌云帮交上朋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袁进、袁山都是一愣。
  
  袁进道:“大哥的意思是……?”
  
  袁盎看了两兄弟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精明的光芒,说道:“哼哼,我们这一脉在百年前被河南(古称豫州)主脉赶出来,并从族谱中除名,如今百年经营,关中土地有近四成在我们的掌管之下,嘿嘿,现在他们又想让我们回去了!他们抱着什么心思,难道我们不知道吗?不就是想侵吞我们的家业吗?……”
  
  说起和河南主家的龌龊,袁进、袁山都是一脸不忿!不过……
  
  河南袁氏大兴于东汉,主脉有着家族上千年的传承,其中自然也有武学秘籍,主脉独占着上乘武学秘籍,其中高手众多,主导着家族,远不是关中支脉所能相比!
  
  袁盎冷笑起来,身子微微前倾,袁进、袁山也不禁身子前倾凑了过去,就听他说道:“我们可以许重利结交凌云帮,然后祸水东引,挑拨他们和河南主脉相斗,我们则坐山观虎斗……”
  
  *
  
  袁氏三兄弟的阴谋,林天自然不知道,不过他们的阴谋注定毫无意义,因为林天之心,不是他们的什么重利就能满足,他瞧上的,是他袁家的全部基业!
  
  林天等回到客栈,胡酬勤有些不敢置信,没想到他为之苦困非常的事情,竟然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
  
  他见了林天那手凌空伤人、凌空取物,只觉神乎其神,心中对他崇敬、佩服不已!
  
  在客栈吃了中饭,下午侯善文便陪着胡酬勤回去了,林天等却留了下来!
  
  李莫愁之事,林天已经与沙通天说了,帮主的事情,自然也是他们的事情,而且这两件事,并不矛盾,相反,正是一体的!
  
  凌云帮需要落脚之地,需要土地,作为关中四大庄的袁家,满足了这个需求!
  
  恰巧李莫愁与他袁家有灭门之仇;林天又恰巧答允了帮她(李莫愁)做一件事;而她(李莫愁)又恰巧将报仇之事相托了!
  
  灭门之仇,自然以灭门报之!
  
  这天晚上大半夜,李莫愁一身黑衣,摸进了林天房中找他,林天此时也换上了一身黑衣,两人施展轻功出了客栈,往袁府方向而去。
  
  袁府后院,东面的一个院子中,依旧点着烛火,这里便是关中袁家老家主袁树生养病之处!
  
  这院子有北面、东面两个房间,东面的房间收拾出来,由是那孙先生所住;北面的主房,则便是袁树生所住。
  
  两个黑色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东面房间屋顶之上,看了看院中,院中并无人,两人大胆的飞落了下来。
  
  东面房间里,打呼声如雷鸣一般,不绝于耳,显视里面的人睡得相当沉、相当熟!
  
  两人互相瞧了一眼,心领神会一同向主房那边走去。
  
  主房里并不见说话声音,但可听到东侧卧房中,有三个人的呼吸声,其中两人呼吸平缓正常,另一人却气若游丝,已经是命悬一线,只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门虽关着,但是并没有上门闩,两人推门走进,却无一点声响发出。
  
  卧房中,有两婢女坐在桌边,撑着脑袋,累得昏昏欲睡。
  
  一黑衣人身形一晃进去了,点了两人昏睡穴,两人“啪”的一声,趴到了桌上,睡着了。
  
  另一黑衣人走到了床边,便见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眼睛闭着,嘴巴微张,艰难的呼吸着,呼吸极轻,每呼吸一次,都要间隔好长时间,才有下一次呼吸,让人十分担心,他会不会这一口气呼出,便不会再有下一口吸气了!
  
  黑衣人右手提起,眼神中却露出一抹犹疑。
  
  “你怎么啦?下不了手?”一黑衣人走到他身旁,奇怪的问道,是个娇柔的女声,“要不我来吧!”
  
  那黑衣人摇摇头,说道:“以你的功力,恐怕拿捏不准!”却是个男声。
  
  这两人便是扮作黑衣人的林天与李莫愁了。
  
  林天看着床上的老人,一时间下不去手!
  
  他毕竟是在尊老爱幼的社会中成长起来的,当他要亲手杀人时,心里还是有些放不开。
  
  李莫愁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你快点啊!”
  
  林天无语的瞧了她一眼,心道:“这女人,难道对杀人就没什么心理障碍吗?”眼睛微眯,心里暗暗碎碎念:“这世界肉弱强食,强者生杀予夺,你不要怪我!……无我相,无人相,无寿者相,无众生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蓦地,林天眼中闪过一抹冷冽之色,手指凌空弹出,一道肉眼瞧不见的指气射入了老人的心口!
  
  老人依旧如故。
  
  林天道:“我们走吧。”他的语气中,竟然有些沉重,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老人,本来可能还有四五个月好活,而现在,他绝对活不过三日!
  
  他打伤过一些人,也间接害死不少人,但是他从未亲手杀过人,这算是第一个了!
  
  两人离开袁府,回到了客栈,林天换了寝衣,坐在桌边倒了杯凉茶喝了,心头对亲手杀人之事,依旧有些郁闷。
  
  轻微脚步声临近,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身披白纱寝衣的美女来。
  
  那美女脸上挂着戏虐的笑意,关了门走过去,在林天身旁坐下了,她一双美目盯着林天。
  
  林天知道李莫愁并无什么男女之防的礼教观念,所以才会这么无知者无畏。
  
  白纱寝衣颇为稀薄,朦朦胧胧的包裹着他苗条玲珑的娇躯,白绸料子的抹胸、亵裤也清楚可见。
  
  美色当前,林天心头一热,有些口干舌燥的喝了口凉茶,说道:“李姑娘,你怎么还不睡?”
  
  李莫愁笑道:“我来看看林大帮主啊。”
  
  林天道:“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李莫愁嬉笑一声,忽然说道:“你以前从没杀过人对不对?”
  
  林天微微一愕,脱口便不承认道:“可笑之极!”
  
  李莫愁看透了他似的,笑道:“嘻嘻,你不要掩饰啦,我看得出来的。”
  
  林天道:“由我而死的人,数千上万!”
  
  李莫愁一翻白眼,说道:“吹牛!”
  
  林天微微一笑,说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李莫愁一撇嘴,起身说道:“我说不过你,我走啦。”
  
  林天头挥手道:“走吧,走吧,我也要休息了。”
  
  李莫愁转身离开,林天忽然侧头看去,便见她乌黑的长发,如同一条瀑布似的,垂至细腰处,轻*薄的白纱寝衣底下,隐约显出长至大腿的亵裤,后臀挺翘……
  
  ○
  
  林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头烦闷不已!
  
  脑子里忽而想起那被自己亲手所害,只余下三天寿命的袁树生;忽而浮现出李莫愁那玲珑、朦胧、充满诱惑的身子;忽而又念起了黄蓉……
  
  夏季的晚上,天气闷热,夏虫大半夜了也不休停,兀自叫个不止。
  
  林天的心头也燥热起来!
  
  *
  
  第二天一早。袁府。
  
  【孙先生】照例去给关中袁家老家主袁树生把脉,袁盎三兄弟也照例过来探望。
  
  他们本来心里都有数,袁树生只有四五个月好活了,他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
  
  袁树生依旧如往常一样的躺在床上,皮包骨头、气若游丝,仿佛随便一碰他,就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咦!~”把脉的孙先生忽然发出惊疑之声,然而他的脸上,却依旧挂着微笑。
  
  他为什么总笑着呢?
  
  袁氏三兄弟心里不满,但是却压下了这不满,不与他计较!
  
  因为孙先生确有令他们折服之处!
  
  孙先生是一个大夫,所以他令袁氏三兄弟折服的地方,自然就是医术!
  
  这一点袁盎深有体会,他的右肩伤口,此时已经收干结痂,并且感受不到疼痛,活动无碍,仿佛已经好了!
  
  袁树生若非有他出手照料,其实早应该去世了,因为在大约一年前,远近的名医都给了断言:“袁家老爷子活不过半年啦!”
  
  孙先生依旧笑着,但是他那一声惊咦,却显示出了事情恐怕不可笑!
  
  “孙先生,怎么了?”袁盎神情惊诧,“是不是家父的情况……”
  
  孙先生仍然把着袁树生的脉,仍然微笑着,摇着头打断了他的问询。
  
  袁盎立时住口,眉头微皱,停止了说话,看着孙先生用心诊断,卧房里针落可闻。
  
  良久,孙先生先生收回了手,轻叹一声说道:“袁老爷子恐怕时日无多了!”他这么说着,居然依旧面戴微笑。
  
  袁氏三兄弟一惊,袁盎追问道:“怎么?”
  
  孙先生摇头说道:“老爷子生机流逝,实非针石药力所能勉强,唉!唉!~孙某无能为力啦!”
  
  袁氏三兄弟大惊,袁盎道:“家父还有……多久好活?”
  
  孙先生惭愧的说道:“恐是只有……只有三日了。”
  
  袁氏三兄弟神情大变,袁盎道:“原来不是说还能活四五月吗?怎么……怎么就三日了?!”
  
  孙先生作揖弓腰,惭愧、歉意的说道:“孙某医术不精,惭愧,惭愧。”他嘴上如此说,语气也诚挚非常,然而面上却依旧挂着微笑!
  
  这微笑,在此时此刻,令人感到愤怒!
  
  袁山一把抓住他面前的衣领,将他给提了起来,怒喝道:“你笑!你笑个什么?!”
  
  孙先生大惊,神情依旧微笑,却语带惊慌的说道:“三爷饶命,三爷饶命!”
  
  袁山更怒,一把将他摔倒在地,恨恨的说道:“呸,庸医!家父要是死了,三爷要杀了你陪葬!”
  
  孙先生被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闻言惊骇欲绝,跪着爬到袁盎身边,抱住他的脚,乞求道:“袁大爷!袁大爷饶命啊!……”
  
  “滚!”袁盎厌恶的一脚将他踢开了,孙先生肉球似的肥胖身躯立时“滚”了出去,撞在了房中的桌椅上,蜷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只是他的脸上,却诡异的依旧挂着不曾改过的微笑!
  
  袁家查过他的来历,但是什么也没查到,他就像是凭空冒出来,出现在陈仓的一样!
  
  本来袁家也怀疑他的来历,只是一年多来,这死肥猪住在袁府,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鼓捣些药材,从没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渐渐的,袁家也就不再对他怀疑了!
  
  古人身前就会准备后事,秦始皇给自己建坟墓,建了三十九年!袁树生的墓地也早就准备好了,是一块风水宝地!
  
  孙先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被关了起来,袁家又请了几位名医回家诊断老爷子病情,得到了结果都是一样:老爷子就这两三天了!
  
  事发突然,袁氏三兄弟没有闲暇时间去考虑什么拉拢凌云帮,然后挑拨其与河南袁家争斗了!
  
  当天下午,紫檀木的华贵马车,便载着袁树生,一行人便回了城外老宅,另有数骑快马奔赴地各村庄,急叫子嗣们回来,夏收之事,交由属下去办!
  
  袁家在此地属于地头蛇,便是县城里的知县老爷,他们也不买账,因为袁家的依仗比知县更大!
  
  袁家受人瞩目,袁家老爷子袁树生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来,人们议论纷纷。
  
  袁家庄前车水马龙,前去的人络绎不绝,无不都是附近的显贵、士绅、富商!
  
  两天后,不幸的消息传出来了,袁家老爷子袁树生过世了!
  
  袁家庄一片白素,哀乐凄婉,声飘里外,袁家子嗣齐聚,皆是双眼通红,神情悲伤欲绝!
  
  *
  
  客栈。林天房间,李莫愁来找。
  
  时近报复的日子,李莫愁反倒紧张不安起来!
  
  林天也是一样,要亲手大开杀戒,他还不适应,整天待在房间,美其名曰参悟武学!
  
  林天盘膝坐在木榻之上,长吁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见李莫愁坐在桌边,秀眉轻蹙,说道:“李姑娘,你怎么了?”
  
  李莫愁微微一笑,说道:“没事。”
  
  林天道:“你满脸都写着:我有事。”
  
  李莫愁轻叹了一声,说道:“什么也瞒不了你的眼睛。”
  
  林天道:“你究竟怎么了?”
  
  李莫愁道:“袁家的人都聚齐了吧?”
  
  林天道:“嗯。”
  
  李莫愁“……”默然。
  
  林天轻笑一声,走下木榻,到她身旁坐下,说道:“呵呵,怎么,你心慈手软了?”
  
  李莫愁剜了他一眼,神情迷茫的说道:“我只是不知道报仇之后,我该何去何从。”
  
  李莫愁并未透露自己是古墓派中人,虽然林天早知道她就是,也用猜测的口吻说给沙通天等知道!
  
  不过李莫愁既然自己没说,林天等也只好装作不知。
  
  林天心头一动,故作稀奇的说道:“你不是被那孙婆婆救得嘛,你这十几年住哪里了?”
  
  李莫愁撇撇嘴,说道:“我不想回去!”
  
  林天“啊”了一声,表示惊讶,说道:“怎么回事,那可是你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啊!”
  
  李莫愁摇摇头,说道:“你不知道的。”
  
  古墓,在她心中,既亲切,又恐怖。
  
  说亲切,那是因为正如林天所说,那是她住了十几年的地方;说恐怖,那是因为那里没有阳光、没有色彩、没有嬉笑之声,阴暗、潮湿、寂寞、凄凉……
  
  林天无语的说道:“你不说我当然不知道喽!”
  
  李莫愁瞧他眼中充满了好奇之色,抿嘴一笑,说道:“你想知道?”
  
  林天道:“嗯,我想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住在什么样的地方。”他瞧着李莫愁,眼神中竟有几分似有似无的关心。
  
  李莫愁没来由的心头一跳,双颊微红,侧过脸笑道:“我偏不告诉你。”
  
  林天神情不由苦闷,说道:“唉,那就要成我一块心病了!”
  
  李莫愁心跳又急了两分,脸颊也更红了两分,含羞的娇嗔道:“那你先告诉我你的事。”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你想知道什么?”林天讶然,说道:“你问吧,我都告诉你,保证没有隐瞒。”林天说着,双眼真挚的看着她。
  
  李莫愁不由羞赧的微低了头,嗯了一声,忽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似乎有几分紧张。
  
  林天将她神态落入眼底,嘴角不由微微一勾。
  
  李莫愁对林天十分好奇,实际上,任何知道他的人都会对他感到好奇——就像沙通天等,他们又何尝不好奇,林天为何年纪轻轻武功便如此超绝?他究竟修炼的什么神功秘籍?他自称学艺少林,那么修炼的是哪门少林神功?如此神功怎么会让一个俗家弟子学习?……
  
  沙通天等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不窥伺他的神功,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们将这份好奇、窥伺压抑在了心底,超绝高手的手段,令他们敬惧,而当他们合伙起来,利益形成一体后,这份好奇、窥伺便淡去了。
  
  李莫愁也惊奇他的武功造诣,但是她更好奇于这个人!
  
  他家在哪里?父母是谁?家里还有什么人?他的经历怎么样?……
  
  李莫愁大胆,却又有点羞答答的问着。
  
  林天嘴角含笑,神态诚挚,有问必答,且无隐瞒——因为她并未问到需要隐瞒之处!
  
  李莫愁问了很多,她对林天也了解了很多,从他的家庭,到他的童年、少年,从在老家的日子,到少林的日子,从他的志向,到……
  
  李莫愁羞涩的问道:“那么你……你……”
  
  林天道:“什么?”
  
  李莫愁含羞颔首,轻声道:“你……你可有婚配在身?”
  
  林天讶然,“啊”了一身后,想起了什么趣事,笑道:“没有。”
  
  李莫愁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他,说道:“怎么会没有?”
  
  林天笑道:“我十五的时候,娘是拖人想给我哥哥先说门婚事的,她们连女方都看好啦,是一个私塾老师的千金,嘿嘿,后来我挑唆哥哥去偷看未来‘新娘子’……”林天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
  
  李莫愁“啊”了一声,心中好奇,问道:“后来呢?”
  
  林天道:“一天晚上我和哥哥溜出去,偷偷去看了,那小娘子正在……呃,正在……”
  
  “正在什么?”
  
  “……正在……洗脚。”
  
  “洗脚?”李莫愁脸颊绯红。
  
  林天道:“我们一看,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逃也似的回家了!”
  
  李莫愁再次被吊起了好奇之心:“怎么啦?”
  
  林天道:“……”
  
  ○
  
  林天道:“那小娘子的一双脚,很是恐怖!”
  
  “恐怖?”
  
  林天道:“嗯,因为包了三寸金莲,脚都变形、畸形啦!”
  
  李莫愁脸色微微一愕,“三寸金莲?那是什么?”
  
  林天道:“就是裹脚啊,用一条布……”
  
  裹小脚,对原世界的林天来说,那是仅存于历史课本上,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那年他初到这世界没多久,和哥哥去偷看的时候,无意之间第一次看见所谓的三寸金莲,却被大大的吓了一跳!
  
  那哪里还是人脚啊!
  
  他真的想不明白,古人怎么就会喜欢那样的脚,文人墨客居然还咏词赋诗的赞叹!?
  
  在他眼里,那双脚令他呕心、令他厌恶!
  
  他真的不明白,那样的脚,怎么还会有人喜欢,喜欢去“闻、吸、舔、咬、搔、脱、捏、推”?
  
  变态!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喜欢那样的脚的人变态!将脚缠成那样,而自以为美丽的人,也变态!
  
  一群变态的人!
  
  这样的人,大多都是社会的上流人——权贵公卿、士绅富豪、文人骚客!
  
  这些人主导着这个世界,他们掌握着权力、财富、文化!
  
  权力用来恐吓人!财富用来奴役人!文化用来愚昧人!
  
  林天说着怎么裹小脚,心里对这东西深恶痛绝,暗道:“那样的脚,远没有丝袜美足好!……”
  
  李莫愁听着,微微一愕,“啊”了一声。
  
  林天道:“怎么了?”
  
  李莫愁道:“你不喜欢那样的脚?”
  
  林天道:“天道自然嘛,我还是喜欢天足。”说着不由低头往她的脚上瞧去,笑道:“怎么,难道你裹小脚了?”
  
  习武之人,当然不会裹小脚了,否则就是找死了!
  
  李莫愁有些脸红局促,将脚往裙摆里藏了藏,他虽没受什么礼教教化,但是女儿家本能的羞涩还是有的!
  
  李莫愁道:“听你一说,小时候我好像也被缠过。”
  
  林天“哦”了一声,在这样的变态世界,这并不算稀奇!
  
  当小脚成为一种文化、成为一种主流之美,成为权势所喜悦之物,那么裹小脚就是一种正确,不裹反倒是一种错误了!
  
  指鹿为马,以丑陋为美丽,这世界本就是一个颠倒的世界!
  
  李莫愁神情有些怅然,大概是提到小时候,想起了亲人……
  
  和亲人在一起的日子,和在古墓中的生活,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前者有家庭之欢乐,后者则是严师的责骂、环境的阴暗潮湿、心理的孤独寂寞!
  
  鲜明的对比,令她更怀念过去,同时也令毁灭这一切的袁家痛恨至极!
  
  “放心吧!”林天忽然伸出手,放在将近的李莫愁左手上,关心的说道:“天网恢恢,大仇报后,他们在天上也会瞑目啦!”
  
  李莫愁全身一紧,惊颤的抬头看向林天,见他眼中满是柔情,也正瞧着自己,不由娇羞无比,嗯了一声,低下了头——手却没有抽走!
  
  林天见她娇媚无比的摸样,心头一荡,暗道:“有戏!”
  
  “莫愁,报仇之后,不如……我们……我们一起闯荡江湖吧。”林天微微捏了一下她的手,柔软、微凉。
  
  李莫愁耳根子都染上了一层红霞,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
  
  李莫愁女扮男装,英气飒爽间,依旧扬挡不住她天生的娇美,羞赧之情中,更添几分妩媚之姿。
  
  “尤物!”林天心中不由冒出这两个字!
  
  林天脚下微动,无声的连带着椅子,往她身旁靠近,右手松开她的手,却悄然的轻轻的、温柔无限的搂上了她的腰肢。
  
  “莫愁,我的事都告诉你啦,该你了哦!”林天笑嘻嘻的,问道。
  
  李莫愁霞飞双颊,羞涩不已,眉宇间更增妩媚,身子紧张的有些僵硬,却没有拒绝,嘴角微笑,似乎显示着内心的甜蜜?
  
  李莫愁的意识已经有些恍惚了,所以她便对林天也没什么隐瞒了。
  
  她说出了她的师门。
  
  她说了师门中只有四个人:她,师父、孙婆婆、以及三岁的师妹。
  
  她甚至也将寒玉床的事情说了。
  
  她的智商像是降低为零了,毫不保留的对林天敞开了心胸!
  
  林天惊赞道:“啊,前段时间江湖谣传的古墓派莫愁仙子比武招亲,难道是真的?莫愁,莫愁,我早该想到啊,你就是那莫愁仙子啊!”
  
  “三岁的小师妹?”林天奇怪道:“怎么你们古墓还有婴幼儿啊!”
  
  “寒玉床上修炼一年,抵得上寻常修炼十年?天啊,这太不可思议了!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奇珍异宝!”林天大惊失色的叹道。
  
  ……
  
  彭连虎等摸清了袁家庄的情况,这天晚上,诸人聚在房间,看着简图商议。
  
  这袁家庄真是好大一座庄园,城堡式的大庄园,一丈高的大围墙,上可并跑四骑大马;近四十亩的占地面积,里面屋宇广厦,数不胜数!
  
  纸坊、织坊、酒坊、冶炼坊等等,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自给自足,应有尽有!(即古代庄园式自给自足的经济模式)
  
  彭连虎指着图上的大厅,说道:“那袁树生后天入土,之后前去祭奠的人便会离去,晚上袁家的人会聚在一起……”
  
  彭连虎说着计划,林天听着不由暗暗点头,袁家庄中虽然护院就有三百多人,但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彭连虎的计策便是直捣黄龙,偷袭进大厅,先将袁盎等人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