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殿下什么时候这么绵长了?这么点事情,也像下不了决心。可风眠也只敢在心头腹诽,他可不敢当面儿说。
风眠只好遵命,一路上牵着汗血宝马跟在马车后面。
金珠担起了赶马车的职责,马车里,赵崇渊一直抱着容无忧,不舍得将她放下。
汗血宝马速度很快,半时辰便可行百里路程。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百里外的官道处。
马车外头,风眠的声音再次提醒道:“殿下,不能再送了,再送便要到祈山脚下了。”
风眠的话虽然带着夸张的成分,可这也是事实。赵崇渊知道,不能再继续送了。
便将容无忧轻轻地放在软榻上,又替她盖上被褥。低下头,轻轻地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这才跳下马车。
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穹下,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无尽的黑暗。
赵崇渊的眸色,如星辰大海般深邃难测。他从怀中掏出早已经写好的信,递给金珠。
“记住,路上保护好王妃的安全,待王妃醒后,将此信交给她。”
“殿下放心,奴婢定不负所托。”金珠接过信,塞进怀中,在赵崇渊的注视下,打着马车,向祈山方向而去。
直到那辆马车消失在苍穹之下,赵崇渊才收回视线。他翻身上马,朝着来时的路行去。
金珠驾的宝马,乃是当初容无忧与赵崇渊一同闯黑竹沟时,与尤星楚兄妹不打不相识。
后来,尤星楚特意送了他们三匹稀有珍贵的汗血宝马。
而这次,驾车的马不再是单纯的一匹了,被赵崇渊换成了两匹,这在脚程上来说,要比原来的一匹马,快了近乎一倍的速度。
马车沿着官道,不分昼夜的跑着。马儿饿了,金珠便喂些上好的干草,再喂些水。
就这样,马车在马不停蹄下跑了整整两夜一日,在第三日清晨,顺利达到祈山脚下。
容无忧是被颠簸醒的,醒来时,感觉四周摇摇晃晃的。睁眼一瞧,四周是熟悉的布局,还有那熟悉的药香味道,令容无忧有些懵。
迷了好一会儿,容无忧才彻底的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马车中,而马儿又在跑,容无忧疑惑,她是什么时候进马车的?
自己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脑中残留的唯一记忆,便是晚上与赵崇渊一同用膳,因为高兴,她被赵崇渊劝着饮了一杯米酒。
之后,他和她说了好多话,可具体说了什么?容无忧却不记得了。
她掀开车帘,瞧见打马前行的是金珠,再看看四周,乃是一望无际,看不到边际的群山峦叠。
这是去江南的路吗?容无忧疑惑,便问道:“金珠,咱们这是到哪儿了?与殿下的距离是多少里路?”
金珠心头咯噔一下,面儿上却是一副笑脸相迎。
“主子不必担心,咱们很快便能追上殿下了。”
“主子,您是不是饿了?马车里有干粮,您先应付着吃点儿,回头奴婢找个店儿,让您歇歇脚。”
“不必,尽快追上他们吧,可别落了脚程。”容无忧摇头,这一路上,危险重重,她不能让赵崇渊离开她的视线太远。
“是。”金珠应声,不由松了一口气,便快速打马向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