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撒在大地上。
进攻退却了，只有偶尔想起来的枪声，在没有了大范围进攻，这是惨烈的一场仗，从天黑打到天亮，借着旭日东升的晨光，能看见这漫山遍野的尸体，从4公里外一直延伸到谷口，用尸骸遍野这个词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有了阳光，还活着的人都看见了山谷外的一幕，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心里还是为之震撼了一把。
“这么多尸体，这得死了多少人哪？”
“我怀疑，少说两三千。”
“是你能看见两三千人吧，别忘了，这尸体下面还是尸体，你看山谷下面，都堆成山包了。”
“我去，这帮人是打了鸡血了吧，这是要干嘛呀？”
士兵们在聊天的时候，吴铭从他们身边走过，士兵们敬礼打招呼，“团长。”
吴铭点了点头，走出战壕，进入营长内，叶飞正在给千面缝合伤口呢，吴铭进来，并没有打扰治疗，把枪放在床头，随口说：“估计是走漏消息了，这帮人不要命的进攻，一定是为了研究成果。”
“整整打了一夜，这得死多少人？”叶飞随口问。
“不知道。”吴铭倒了一杯水，随口说：“好多枪膛都磨坏了。”
千面喘着粗气问：“我的枪没事吧？”
“没事，昨天帮你报了仇之后，我就没怎么用。”
“还是你牛。”
布丁和蔡展鹏走进营帐，先跟吴铭敬礼，“老大。”
“嗯。”
“千面，你没事吧？”布丁凑了过来。
“死不了，别死乞白赖的。”千面没好气的回呛了一句。
蔡展鹏说：“千面你是没看见，就刚刚天亮的时候，借着晨光看了一眼，整个战场堆积如山的尸体，天哪，简直太吓人了。”
“哎，罪孽啊罪孽。”叶飞絮叨。
千面瞪了叶飞一眼，“罪孽个屁，我们是正义的好么。”
“但也不能以正义之名杀人哪，难道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闭嘴，就不爱听你说话。”千面嘟囔。
吴铭接话说：“布丁，趁敌人没兵了，你们下去收缴我去，能用的都带回来，小蔡，你去算一下咱们还有多少人，能开枪的不管男女老幼都算个人头，去吧。”
“是。”
两人敬礼告辞，吴铭活动了一下胳膊，坐在椅子上就养精蓄锐，这边千面的缝合结束了，叶飞帮她包扎伤口，往前好了之后，千面的左臂吊着，伤筋动骨一百天，最近这三个月都别想动了。
叶飞叮嘱别让伤口恶化，但千面却不予理会，哼了一声倒在床上说：“你想跟我一起睡觉？”
“不想。”
“哪你还不出去？”
叶飞无奈的摇摇头，拿着医疗箱走了，这营帐外充满硝烟的味道，像是国内过年燃烧鞭炮的味道，只不过伴随着很浓的血腥味，味道很刺鼻，让人忍不住的恶心。
因为好奇，走到战壕边缘往下一看，“天啊！”
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尸骸遍野，血流成河，此刻叶飞才能体会到，这句成语到底有多么深刻的含义了。
下方，布丁带着土著们走出山谷，从尸体堆上爬出去，翻开他们的尸体，搜刮他们身上的枪支弹药，这一幕再次震撼到了叶飞，现代文明世界，怎么能这么血腥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