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已经热闹起来的松月小筑像是被人按下了开关一样,骤然冷清了下来,虽然还是陆陆续续有几人到访,但无疑不被铁将军把门的松月小筑给挡了回去。
就连往日里,基本上可以自由出入的胡芬芳也被挡在门外,花精之首特意出来告知,江凌峰正在闭关,松月小筑不再对外开放,他们到时会将她的到访转达于江凌峰。
怅然若失的胡芬芳这才发现,往日里的主人之感终究只是虚幻,外人始终是外人,一日没有确定名分,不论看似多么巩固的地位,都有可能瞬间崩塌。
胡芬芳走后不久,大概是知道了江凌峰闭关的消息,终于不再有人来拜访了,松月小筑彻底恢复了往日的冷清和寂寞,若不是偶尔有花精出入其中,简直要被人认为是废弃之地了。
时光一日日过去,就如同墙垣上慵懒的蔷薇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无人观赏也无人理会。浓重的时光流逝之感,如同空气中的灰尘一样,散发着异样的味道,但偏偏只有那些寥落寂寞的人才能发现。
这天,松月小筑的花精们像往常一样,将一尘不染的庭院清扫了一遍后,就聚集在绿荫蔚蔚的葡萄架之下,那里有秋千、有石桌石椅,是夏日纳凉的好去处,是花精们的最爱。
这群花精在松月小筑已经待了许多的念头,最大的那个花精已经有了一些垂垂老态,回忆往日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其他的花精都围在他旁边,听着他从不变化的探险之旅,却依旧满是欣喜和好奇。
老花精正在和一众花精们分说,他曾经主人的暴戾和现在主人的温和,忽然感到一正法力波动传来,只见终日紧闭门户的内室之门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影走了出来。
老花精赶忙迎了上去,恭敬地问道:“恭喜海大人出关,您这是功力大成了吧?”
江凌海呵呵一笑道:“你这个家伙倒是机灵,竟然一下就能分得清我们三人。不错,我这番闭关略有进益,不日就将出游。最近可有什么重要事情,一一禀告上来!”
“哪里,哪里,老花我哪里敢琢磨主人,只是看海大人喜欢穿黑袍,岸大人喜欢白袍,而峰大人的服饰最为特殊,所以才能分辨得出。”
原来,这批花精老早得了江凌峰的吩咐,要将江凌海、江凌岸两具分身视为主人看待,他们法力浅显,只以为这是主人的兄弟,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江凌峰的两具分身与他本为一体,相貌自然是极为相似的,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很难发现其中的差别,倒是这老花精眼睛亮,通过他们的服饰,就能将他们简单分辨开来。
经过三四年的磨合,江凌海已经彻底掌握了月牙戈,也已经将躯体和神魂磨合的全无间隙,不被细细探查,外人绝难知道这是傀儡分身,而非真人。
分省由于炼制材料的,尤其是内丹的限制,法力是不可能增长的,但是各种法术、法力却没有影响。这几年的苦修,江凌海已经将江凌峰所知的大部分法术炼成,所缺的就是一些实战经验了。
江凌峰心中记着磨镜老人的吩咐,不敢将分身长期留在身边,恐怕对分身的发展有限制,又想着家人,当下就将他放出,命他暂时回返家中,负责家中及俗世的相关事务。
江凌海在松月小筑呆了两天,处理了一些必不可少的人情往来后,就划破长空,往家中而去,松月小筑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和安逸,一众花精又自由自在地嬉戏起来。
五年后,终日闭门的松月小筑再次有了动静,这次却是江凌岸出关,江凌岸的内丹和魂魄都强于江凌海,因此也耗费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才完全将身魂祭炼合一。
江凌岸出关也没待多久,就开始了他自己的探险之旅,往北方太行山而去。他的精魄和内丹都来自于太行山一带,因而,他对那片山河有着特殊的感情,一出关就径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