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这个感兴趣?”
卡奥斯显然对这个问题有点惊讶,他原本以为克劳德会问关于秘银骑士,帝国隐秘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对方会询问起这个人。
“毕竟马上要先开始一场全大陆的战争,兽人、商盟不足为虑,精灵没有破局手段——只要能打赢教国,帝国就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克劳德想的很清楚,现在的人类,根本不需要教国这样的存在,帝国要远比教国强得多。
所以他一定会帮帝国碾碎教国。
只不过,这位卡奥斯阁下......可就未必也有这样的心思了。
因为最大的问题在于,作为初代教皇一手调jiao出来的人物,在他的心中,必然是对教国和圣教存在一个崇拜滤镜的。
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履行教皇的命令,将混沌彻底消灭,那么无论最后来支持他们的是教国还是帝国,他都不在乎——倒不如说,他或许会更希望是圣教统一大陆。
毕竟从对方的语言里,对于帝国的皇帝,可并不是那么尊敬。
“这场战争是无可避免会发生的——而您之前的态度,我听得很清楚,所以我想询问您,先祖阁下,您是支持帝国,还是教国呢?”
铠甲沉默了,克劳德没有着急,他在耐心的等待自己试探的结果。
“......你说的没错,以如今的大陆局势,帝国只要战胜教国,那么统治大陆将再无阻碍。”
卡奥斯点了点头,先认可了克劳德之前的话语。
“至于我的态度,并不重要,因为我不会离开这里,这些秘银军团也不会离开这里,我们只会留在这里,与混沌战斗到世界末日——这是冕下给我们的命令。”
克劳德有点失望,这番话代表着,自己能从这位先祖阁下口中能得到的情报,将会大打折扣——因为对方最后选择了中立。
“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我确实不怎么清楚,毕竟那时候我已经完全脱离教国内部的事务了,而且我是在冕下去世之前,接受了这份束缚,来到这里,一直指挥着战斗,直到今天。”
“所以后来发生的很多事,我其实知道的都不多,也不怎么详细,等到我接到冕下去世的消息之后,我更是完全不再关心外面发生的任何事了——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真相的话,那么你可以出去找两个人。”
卡奥斯出人意料的说出了这句话。
这倒是让克劳德有些始料未及,因为他的这些话,代表着对方偏向的是帝国,而非他曾经那么崇敬的冕下所创立的圣教与教国。
“我虽然去了帝国女皇麾下,但是亚历山大老师,还有弗拉德骑士,依然留在圣教内,继续辅佐冕下——而【方舟计划】,也就是延续人类生命的计划,他们也是与我一样,志愿参与到这个计划中的。”
克劳德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您是说......那位亚历山大阁下,还有瓦拉几亚公国初代大公阁下,都还活着?”
“对,他们都活着,也是我之前所说的,前两个阶段中,为数不多的几个成功例子之一。只不过这些成功的例子,应该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了——其他人在第一次深入这个洞窟后,就都被混沌腐化和侵蚀了。”
卡奥斯肯定了克劳德的话。
“这也是冕下最后将视线着落到秘银上来的原因,混沌会无限的放大那份畸变,那些改造者在这样的侵蚀面前几乎无法承受,所以他们没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肉体改造也被完全放弃了。”
“在那之后,亚历山大一直担任着神父的职责,负责孩子的教学,而弗拉德骑士,则在冕下的支持下,恢复了整个瓦拉几亚,并且作为当上了第一位大公。”
“直到我脱离血肉之躯,来到这里之前,他们都还是冕下的左膀右臂,后来的一些消息里,他们的地位也一直没有被贬斥过,所以在冕下去世,到教国扩张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一定知道。”
然后这些话引起了克劳德更深的疑惑。
“可要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教国会和精灵一起将瓦拉几亚瓜分呢?”
骑士的问题几乎是脱口而出。
“是的,这也是我之前感到不解的地方——弗拉德骑士对自己的族人十分重视,他虽然不能再进入洞窟里对抗混沌,但是冕下命令他作为对精灵的战争兵器,一直镇守在瓦拉几亚。”
“以他的个性,不可能会坐视自己的国家被毁灭,更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人民被屠戮——所以他一定出了什么事,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发生。”
卡奥斯的声音带着几分叹息。
“除了弗拉德之外,以亚历山大神父的性格,他是必然会留在圣教内,也必然留在后来的教国内——因为他是绝不可能背叛冕下,也不可能再离开圣教的。”
“但是这也有一个问题,亚历山大和我一样,是最了解冕下的人,他如果还留在教国的指挥高层,一定不会允许教国发展成现在的模样——这是与冕下之前的愿望背道而驰的。”
克劳德微微点头,这一点他之前也想到了,初代教皇为了快速崛起,借助了宗教这把双刃剑,所以在人族双皇时代的后期,他一直致力于将圣教摘除出帝国的统治阶层。
甚至对方不惜抹黑、贬低圣教和自己,只是为了让这个他自己制造出来的畸形怪物,尽早的消失在人类社会中。
而教国的存在,让他的努力完全木大——更不要说,这份错误甚至越来越大,直到千年之后的今朝。
“你之前说的话,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会因为自己的信仰,更加偏向让教国统治大陆,对吗?”
卡奥斯的语气并没有任何生气,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从一开始,冕下就告诉过我,圣教是他不得已才制造出来的,完全是一个似是而非的东西,这种东西的存在,就像是他脸上的一道疤痕,只要存在一天,就会火辣辣的疼,就会提醒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
“所以我们这些人,一直都将圣教和冕下切割的很开——没有圣教,我们依然会竭尽所能的追随冕下,而如果没有冕下,那么圣教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