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何文凯连说了三个“我”字，却半天说不出别的话出来，可见他是真没证据。
好半天，他才说道：“如果不是他一伙的，他为什么不抓他们？”
“我只是觉得郭记者自己一个人这么晚在外面有危险，所以顺路过来看看，刚好碰上来伤害我老婆的幕后黑手。你被绑架，关我屁事？”周昊轩冷道，“你们何家和我有仇，我还巴不得你死，要我帮你抓绑匪，谁给了你脸？”
何文凯被周昊轩气得说不出话来，差点没被噎死。
气人，太气人啊！
缪雪冷道：“何文凯先生，那几个绑匪我们会想办法抓住，不过你却是在命令你的手下杀人行凶，视频拍得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想要替自己辩解的吗？”
“有。”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进来，朝着缪雪说道，“我是何文凯先生的律师董巧雅，我觉得何先生只是一时气愤说出的胡话，不能当真。”
董巧雅是何伟民的外甥女，算是他们何家的御用律师。
一听说何文凯出了事，董巧雅立刻便赶了过来。
“他说的话不能当真，但是他的手下当真了。”沈菲菲淡淡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不为他说的话负责，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手下傻逼会错意，所以动手杀人？”
“你！”董巧雅被沈菲菲这句话问得说不出话来，双方律师实力立见高下。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老李开口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做的，包括杀死那个男律师。我觉得他对我们老板有威胁，所以我杀了他，尸体就沉在环城河西河路段有一棵树的地方。那两人也是我指使去泼硫酸的，对付不了周昊轩，我也要对付他的家人，替老板出气。至于钱，是我跟老板娘借的，这事情他们不知道，全都是我自作主张。”
“李叔……”看到老李果然自己一个人扛下了所有，何文凯的内心就像是打翻了调味瓶，各种滋味都有。
李叔在他家的时候就提过不止一次，如果真有什么意外，李叔愿意自己一个人承担。
他一直以为李叔只不过随口说说，没想到李叔竟然真的这么做。
他从来就不信一个人会为了别人这般牺牲，哪怕他爸说过，李叔是为了报答当年他爸的恩情而来，绝对忠心。
现在，他信了。
“文凯，别难过。一切都是李叔做的，李叔罪有应得。”老李朝着何文凯笑了笑，满脸的淡定，“你太年轻了，容易冲动，以后多听你爸的话，李叔不能再保护你们了。”
“李叔……”听到老李这番话，从来不知道眼泪是什么东西的何文凯竟然哭了。
缪雪可没管何文凯怎么哭，直接挥了挥手：“走，指认现场去！”
一个小时后，一具高度腐烂的男尸从环城河西河路段被挖了上来。
这具尸体被布袋装着，袋里装着石头，袋口绑得紧紧的，已经和河里的淤泥粘在一起。
如果没人指认的话，根本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