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圈内魇兵环行戾气横生将两人藏匿于迷障之中,北堂玥端坐轮车之上,一双眸子严正肃穆,抬眸直视雾中正轻摇秋水长天朝自己走来的贺君诚。
寻着贺君诚面上临危不惧的镇定,再到其眸中泰然不动的沉着,北堂玥嘴角一勾笃定了心中抉择。
“贺太子!”
声于同时两人视线交织,贺君诚看着北堂玥这张神似北堂墨却更显英武俊逸的容颜,不经放缓了手中折扇摇动的速度。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曾扬名四国的北堂公子,纵使身残也无法掩盖其眉宇间纵横苍生的傲视睨光。
令贺君诚观得魇兵同时恍然想起昆仑除三绝以外藏匿深处的四族之一,眸光流转间抬头回望北堂玥。
“银龙?”
“贺太子慧眼识珠,我确乃昆仑四族银龙卫首北堂玥”
闻得北堂玥毫无迟疑的回应,贺君诚心下一沉,银龙乃神帝所创镇守山河护卫血脉,拥有银龙保卫的北昭可谓拥有天时地利人和,北昭国君为何还要处心积虑尽灭银龙。
再者北昭国君背后是昆仑,昆仑不可能自损羽翼对神帝留下来的银龙动手,除非北昭国君从始至终都是阳奉阴违别有目的。
如是一来,银龙必然有令北昭国君为之忌讳诛杀其族的绝密,否则北昭不可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由此贺君诚联想到北堂墨以及赤练外泄,心底腾升起一抹前所未有的恐惧,倘若一切真如自己所想,那银龙掩藏的秘密何止牵连四国,怕是涉及天下苍生,慎思极恐间贺君诚猛然抬头看向北堂玥。
“你...北堂...”
“如贺太子所想,我银龙一族既有一人为昆仑顾虑,亦有一处令北昭忌惮”
“...”
“所以我今日前来既是送死亦是为见你一面”
贺君诚闻言握紧秋水长天,沉眸擒着北堂玥眼底坚定不移,再到北堂玥口中一人一处,他能猜到前者是北堂墨,但他确实不明北堂墨既为银龙,昆仑为何非杀不可,至于后者...
由着思绪深入,贺君诚恍然忆起师父曾言修罗之战,念及药祖为芸芸众生所作无上功德,犹如付诸于他的重担巨责,令贺君诚迟疑道。
“为何是我?”
北堂玥看着贺君诚眸中暗波涌动,寻得其将明未明的茫然彷徨,将手中银龙令缓缓伸到贺君诚眼前,迎上贺君诚震惊的目光。
“药祖怜悯苍生救济芸芸,与神帝并肩作战同对修罗,最终身祭渡百万亡魂归途,舍己净化大地乃生命至高敬仰。”
“...”
“今贺太子乃药祖嫡传弟子,定不会眼看药祖所惜苍生付之一炬,而不为所动”
话音落下,贺君诚敛眸不语,但北堂玥心知贺君诚此举已是默认,正所谓相由心生,这贺君诚虽是四国首屈一指的风流人物。
但其身风骨绝然,非明面可观,至于贺君诚心中未明,北堂玥心下了然,顺应其意再声道。
“贺太子症结可是北堂墨?”
北堂玥瞧着贺君诚闻言抬眸盯向自己的目光,觅得其眸中重视,两人对视间北堂玥思绪瞬回儿时那夜风雨交加。
浮山昆仑台与北昭境内北堂府,两位兰夫人同时诞下女婴交换宿命,从此开启北堂灭族命运,而今时光飞逝化为北堂玥眼底深邃,启齿饱含沧桑。
“北堂墨非我银龙世子,乃上代圣主玉华舜之后,当年家父北堂尧为保全神帝血脉将圣主之后与我初生的妹妹交换,所以北堂墨才是真正的昆仑嫡女玉月白”
北堂玥的话应征了贺君诚全部猜测,衍生出贺君诚心底的顾虑与担忧,若昆仑尧氏千方百计要杀北堂墨是为巩固政权。
那从中左右逢源的北昭国君便是藏匿在背后的操纵者之一,其身份必与昆仑对立,牵涉赤练可引申覆盖上古尽数百年氏族,那银龙...
“银龙世代镇压巽风北潭北堂祠墓下修罗战时祸乱苍生的妖邪魑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