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子时,万尺高空血月成型,赤光拉长西屿与东临交接处官道上一抹来回打转的焦急身影。
方霁授命在此等候贺君诚,如今都快过去大半天了,他依旧未见贺君诚的影子,又不敢擅自离开前去寻找。
万一错失良机,实属罪不可恕,由此两难之下方霁双手紧攥,抬眸一见不远处驱马而来的身影,心下一喜。
一时竟忘了确认来人身份,方霁便冲了过去,结果一撞上迎面而来的“古思远”,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你你你咋在这里呢?!”
闻得方霁话中错愕,贺君诚眉峰一扬,寻着方霁虽是埋怨但不乏熟络的神情,试探性的一拍方霁肩胛。
“我能干嘛!采药呗!”
方霁瞟过贺君诚锤上自己肩胛的拳头,再观贺君诚一脸坦然,下意识的噘嘴道了一句。
“怪不得你这几日不在花楼!”
瞧着方霁言语间大有一副替“古思远”庆幸的感叹,贺君诚默念“花楼”想起古思远的传信,眼珠一转,举一反三。
“难不成这几日我不在,楼中有什么稀奇事啊?”
方霁见贺君诚说得轻松,再瞧贺君诚面上好奇,抬手一把将贺君诚从马上拽了下来,下一秒还未站稳的贺君诚又被方霁揽于肩下。
贺君诚抬眸看向凑近自己方霁,闻得方霁悄悄道。
“这几日庄主找你都快把楼中尽数床底翻了个底朝天!”
本是被方霁拽得心生不悦的贺君诚,一听北堂墨,不经心下暗道这古思远和北堂墨的关系还不错嘛!
如是一来,岂不是更利于自己拐走北堂墨的附加计划,贺君诚心里想着,面上不动声色道。
“照你这么说,庄主岂不是很想我?”
方霁闻言一愣,随后冷呵一声,迎上贺君诚微愣的目光,方霁抬手拍了拍贺君诚的肩胛,启齿语重心长。
“庄主想不想不重要!”
“...”
“俺脚(觉)得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跟阮二小姐交代吧!”
听着方霁话中如临大敌的嘱咐,贺君诚方言不通间眉峰一蹙。
...脚(觉)得?什么东西!
...阮二小姐!凤陵千机阮玲玉?
...古思远什么时候需要给阮玲玉交代了?
...最关键是交代什么?
思绪间贺君诚擒着方霁时不时看向自己的诡秘目光,背脊一麻顿感鸡皮疙瘩起一身,启齿就着心中疑惑道。
“阮玲玉?”
“不然呢?!”
方霁说完见贺君诚抬手扶了扶额角,一脸茫然像极了逛完窑子不认账的纨绔,惹得方霁一把将贺君诚揽得更紧。
“你不会真想翻脸不认账吧?”
声于同时方霁寻着贺君诚眉宇越蹙越紧,唯恐贺君诚真如自己所想,那阮妹妹岂不是痴心一片,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越想越觉担忧的方霁,趁贺君诚发愣之际再声道。
“俺同你说男纷(婚)女嫁天定良缘,你既已承诺要娶阮二小姐就得说到做到,否则别说庄主不放过你!俺都不废(会)放过你!”
迎着方霁话中h和f不分的威逼利诱,贺君诚上下打量起方霁不同常人的健硕个头,末了心底一阵醍醐灌顶的哈哈大笑。
想不到啊!想不到!古思远!你也有被逼婚的一天,这番稀奇事儿,怎能不说出来,让爷提前乐呵乐呵呢?
指不定爷还能给你想出个完美的逃婚办法,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阮玲玉实乃彪悍,居然能让古思远当众许婚。
在他印象中古思远可是标准的不婚公子,如是一来,倒是让他好生好奇这位阮二小姐阮玲玉。
一想到阮玲玉,贺君诚看向方霁腰间悬挂的鹤山灵符,寻得其上冰晶荧霜,眉峰一蹙,一股熟悉的味道令贺君诚眸光一沉。
...附灵散!
...这里怎会有他西屿皇室绝密之药?!
由着心中错愕,贺君诚忆起儿时在燎原瑶山圣姑身上看到的冰晶银霜,不经念及不久前被风竹沥派下山的风凝霜。
风凝霜虽会操作附灵散,但不可能拿得到他西屿密药,除非有人协助,而附灵散的药效,纵观世间没人能比他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