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父亲吗？
听到这话的苏明，身子明显一颤。他看着这个矮了自己一头的孩子，忽然生起了同情。
但这丝同情很快就被苏明掐灭。
他是宁次。
日向宁次。
他不应该被同情。
因为对于强者来说，这意味着亵渎。
“曾经有过。”苏明回答。
他还记得，尽管知道，但是当第一次得知波风水门去了的消息时，感觉天都塌了。
因为拥有过，所以会害怕失去。
宁次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过头去，小小的身子看起来极为落寞。
“我也是。”
这是宁次的回答。
声音平静，听不出悲喜来。
除这几句话后，两人之间，便没有过多的交谈。
苏明走到宁次旁边，挨着他，一同凝望着河中水。
河中水花扑闪。
宁次开口：
“我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个家族，却要分为宗家与分家。分家的命运，只是为了宗家去死。”
“父亲他一生都在为了保护宗家而努力，最终的结果，也是为了宗家而死。”
“我不想这样，所以我打了雏田，没让着她。”宁次一直再说，也不管苏明听不听得懂。
当然，这也不重要，他只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她很弱，打不过我。我想要证明，分家的人，从不比宗家弱。”
“我很强，远比他们强！”
说这话时，小小的宁次面色上带着难以诉说的坚强。
苏明没安慰他，而是拿出酒葫芦来。
男人之间，不必有太多言语。
“喝一口？”
宁次愣了一下，然后接了过去。
仰头，一大口烈酒直接入喉。
他喝酒的样子很豪爽，但结果，可想而知。
从未喝过烈酒的宁次，被呛得眼泪鼻子一块流了出来，滚烫的酒水令他满脸通红。
同时，将心中悲意也缓缓冲散。
“咳咳…”
宁次不停咳嗽。
第一次品尝烈酒的他，显然不太受得了这个味道。
“哈哈…”
苏明笑出声来。
而就在这时，宁次再度拿起酒葫芦来，猛的又灌下一口。
这次比上次还狠，整个人看起来都醉醺醺的。
苏明从宁次手中拿回了酒葫芦，宁次还小，可不能让他喝太多。
但即便这两口酒，亦是足够他受得了。
两口酒下肚后，宁次晕晕乎乎，很快便沉沉睡去。
苏明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这个同样不幸的孩子。
看这样子，只能送他回家了。
只是，日向一家在哪，他并不知道啊！
好在，苏明为难之前，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现。
白瞳，短发，长衣长裤。
在苏明转过头时，甚至由于对视，而脸颊通红，很快垂下头去。
日向雏田。
“那…那个，你能把…把宁次哥哥还给我吗？”
雏田鼓起勇气，看向苏明道。
看着这个穿着日向一族服饰的女孩，害羞的样子极为可爱，苏明心中一动，不禁生出了逗一逗她的想法。
“还给你当然可以，不过他临睡之前已经把自己卖给我了，我把他给你，你要怎么补偿我？”
“我…”雏田一愣，而后脆生生的道：
“我给你钱。”
苏明摇头，“白眼的珍贵，可不是钱能够衡量的，除非拿等价东西来换。”
雏田愣住。
苏明嘴角扬起，“不如这样，把你的白眼给我，我就把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