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院长长吐了一口气，白色的烟雾在他的面前缭绕着，如同帷幕。
“大概也就是在你离开这里的一两个月后吧。”院长缓缓的开口，语气中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沧桑和落寞，“情况就变得糟糕了起来，虽然原本就已经很糟糕了，毕竟发生了暴动。但那之后变得更加糟糕了，感染者和非感染者之间的矛盾在暴动后的一两个月到达了顶峰。感染者们认为非感染者还在迫害他们，想把他们全部杀死。而非感染者们认为那样的暴动既然有第一次，那就肯定会有第二次，谁都不想被莫名其妙的变成感染者。”
院长的话让林夜想起了伊索和伊兰姐弟，当初的伊兰就是因为轻信了陌生人，所以成为了感染者，以至于一家人的命运都被改变了。
“伊索和伊兰就是那个时候出事的？”林夜忍不住问道。
“不，还不是。”院长摇了摇头，说道，“你慢慢的听我说吧，那段时间其实并不长，但因为太过压抑，让人感到度日如年。店里的生意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受到影响的，除了正常的上下班以外，那时的切城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把时间花在一些小事上，比如帮宠物看病和护理。你在我这里工作了两年多，应该也知道，我们的主要客户都是有一定经济实力的那种，毕竟没钱也不会去养宠物。”
林夜点了点头。
“而这些有钱的人，有不少在那个时候选择了离开切城，到一个更合适的地方定居。比如龙门，比如维多利亚，或者乌萨斯的其他城市。而他们一走，我们的生意自然是一落千丈，生意一落千丈自然就发不出工资。那时医生们纷纷向我递交辞呈，我也没有办法留住他们，只得看着他们离开。”院长慢悠悠的说道，“离开的人要么留在这座城市，改了行，要么像你一样离开了这座城市。但我是没有办法走的，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只能继续开着，为几个老客户提供服务了。至于门口的那位，是我的侄女，我给她的工资并不高，她可以说是来帮我忙的。”
其实不用院长多说，林夜也能看出来此时的医院远远不如一年半以前。要知道那个时候他们可是整个切尔诺伯格最好的宠物医院，每逢节假日都需要加班加点干活的。有时候林夜到了晚上九、十点都还有两个绝育手术要做。
可是现在呢？虽然不是节假日，但林夜和院长已经坐在这里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依旧没有看到一个客人上门，这就已经很能说明情况了。难怪院长私下里还要接一些其他的活，毕竟就现在来看，单单的宠物医院收入已经养不活他了。
“所以啊，你不回来也是好的。”院长抬头看着林夜，“你就不应该回来。切城已经不是以前的切城了。”
林夜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你不要那么急啊，我总要把该说的都说了。”院长叹了口气，“在暴动后的那一两个月，街道上满是军警，随机的对行人进行抽查，检查是不是感染者，感染者就会被直接带走，送到……”
“医院里？”
院长翻了翻白眼：“监狱里。”
“监狱里？！他们凭什么这么做。”
“因为医院里安置不了那么多人，而且有感染者在的医院，非感染者们根本就不会去哪里。”院长说道，“所以他们就把感染者们通通丢进了监狱，哪怕是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了的，或者是感染度不高的，都一视同仁。当然了，那个时候的切城政府所宣称的还是一旦找到了合适的安置点，就立马把感染者们迁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