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变化浩浩荡荡，曾经的伊尔汗国那是何等武功，几乎是一己之力摧毁了亚非欧交界一带的世界秩序的强大汗国，如今竟然只是只需要天竺国麾下几支边军出动就能够考虑将其灭国。
这真是令人唏嘘。
便是石秀这样自谓粗线条的猛汉也觉得颇有感触。
第二天，西征军和胡人的接战过程并没有出乎诸人的意料，即便是大汗合尔班麾下最精锐的怯薛军也没有挡住西征军的脚步。
西征军的线列步兵阵像向前昂首阔步，像是城墙徐徐而进，缓缓碾压着战场的空间，对面的蒙古人骑兵根本没有冲锋起来的空间。
弹如雨下，一排排的收割战场上的胡人的生命。
尤其是对蒙古人来说最可恨的宋人的炮兵，他们从未遇到过像是今天战场上这样精准的炮兵，蒙古人几乎是每一次聚集起来想要对宋人的阵列线发动冲击的时候，就会受到敌人在几里以外轰过来的炮击，往往是几炮十几炮过后就变成了散兵，对宋人的火铳兵再无威胁了。
这种战争完全不是蒙古人熟悉的战场。战场上空纷飞的炮弹和子弹联合起来主宰了战场上空，勇猛的怯薛军完全成了宋人枪下的靶子，曾经令人丧胆的重骑兵冲锋，只需两次炮营齐射和几轮火铳排枪，就全部扑到了在战场上。
蒙古人搜集来的各族仆从军，更是一触即溃，鲜血和死亡到处都是，这已经不是战争，而是先进文明对落后文明的彻彻底底的屠杀。
西征军仅仅不到一万人，就能撵着对面超过三万以上的骑兵跑的漫山遍野。
对于站在丘陵战场上唯一的一片搭建起来的高台上指挥战斗的石秀来说，这一战打的极其索然无味，对面的敌人简直像是猪羊一样被杀掉。
他喜欢的是那种令人热血澎湃，双方打的激烈焦灼的血战，像是眼前这样机械的纯粹是排队屠杀一样的碾压战委实是让他提不起来兴趣。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后绝大多数的战争应该都是这样的战争了。
如今的宋军和这个时代的所有其他国家的军队都已经完全不同，这支军队已经被大都督改造成了一部彻彻底底的杀戮机器，这台机器追求的不是勇武，更不是热血，它追求的只有胜利。在这样的可怕的战争机器面前，已经没有可堪一战的敌人。
这是这个时代所有和它一个时代的敌人的噩梦，但是同时也是它自己的悲哀。
西征军在这场战斗中得到的并不多，但是还算是有些收获，最起码击败这些蒙古人得到的马群是一个不小的收获。怯薛军算是重骑兵，怯薛军的编制里每一个怯薛军士兵都至少有两个仆从，还有超过三匹以上的马。因此击败怯薛军之后，即使是没有将剩下的仆从军完全歼灭，仅仅是怯薛军自己的大营中就让西征军缴获了大批的战马，其数量足够让西征军变成一只完全的骑马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