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婆指尖一弹，那座金色的灵塔飞到她手上，熠熠生辉，晃的人眼晕。
她忽然一咬牙，将灵塔捏的粉碎，撒向大殿说：“一切都结束了。”
“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花如雪痴痴地望着那座灵塔，好像瞬间被抽取了魂魄，无力地垂坐在地上。
她垂眸望着地上的那些粉末沉默了几秒，忽然利剑出鞘，向着自己的脖颈抹去！
变故突起，“崩！”飞来的石子打飞了花如雪手里的剑柄。
花婆婆心如死灰说：“如雪，门派就那么重要，值得你去死？”
“不错！”
“为了门派，我什么都可以牺牲，尊严，荣誉，什么都可以！”
花如雪摸着脖颈上流出的血迹泫然欲涕说。
“沧月派的灵气锁在一个地方，娘亲小时候为你吟过那首诗，你自己去想。”
花婆婆沉沉地叹了口气，说道。
“诗，我会很多诗，娘亲以前教过我吗？娘亲你没有教过我诗，真的没有！”
花如雪心里狂喜，扑到主座的台阶上，拍打着脑袋说。
花婆婆的思绪回到了多年前，女儿如愿进了灵虚派，自己去看她时被众弟子们嘲笑辱骂。
“这里有个疯婆子，阴阳脸好可怕，如雪，快帮我一起赶走她！”
“瞧她穿的衣服跟乞丐似的，口口声声说是来探望人的，要真是谁的娘亲可真是丢脸死了。”
“花师妹，我爹爹诛妖回来了，带了好多礼物回来，叫你跟千杨去挑呢。”
她是圣洁高贵的小师妹，众星捧月的中心，自己的存在不过是她的耻辱罢了。
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嫌弃地擦了擦衣袍。
后来呢，后来是她离开灵虚自创沧月派，伏在自己膝盖上诉说着当年的不得已和苦衷。
呵呵，自己相信她的结果就是被囚禁在苍石殿，十一年暗无天日的生活。
诗句就刻在石壁上，如果她愿意用自己的血擦一遍自然能看的见。
生性凉薄的女儿啊，这个秘密，只怕你永远都不会知晓了。
“苏怀玉在哪里，说！”
花婆婆抬脚要走，冷千杨拉住她的衣袖，咬牙切齿地说。
“就是我那些乖乖虫子里的一个，你自己去找啊！”
折空境发出耀眼的强光将花婆婆包裹着离开了石殿。
石殿里爬满了黑色的虫子，因为失去了主人的指挥，到处乱窜着。
苏青之看到冷千杨摸着墙壁，一寸一寸在探查，软语唤道：“苏怀玉。”
大殿里的两个人都疯了，一个绞尽脑汁回想着诗作。
一个一边呕吐一边对着每一条黑色虫子在施法。
苏青之冷眼瞧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暗想，好像在这件事上，冷千杨真的有些后悔了么？
一连三日，这两人一无所获，苏青之再次醒来看到他们齐齐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呆。
“没有诗，什么都没有，师兄你看，蒹葭山的水源都要干涸了。”
花如雪心如死灰，喃喃地说。
冷千杨闭起眼睛，眼里闪过的是故作乖巧的小贼子，露出小小酒窝的小贼子，晃的人心痛。
这里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什么都没有，那个活灵活现的人，真的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