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柔这一举动，无异于对老夫人一点面子情都不留了，隐有与顾家对着干的意味。
老夫人久不出来作怪，听了儿媳强行出府，气得嗷嗷叫了一宿。
顾青书来请安时，眼圈也是黑的，“母亲。”
“我知道我老了，派不上什么用场了，人人都嫌了，谁都能踩一脚了。”老夫人靠着软枕作出只剩一口气的样子，“不如让我就这么死了干净，免得讨你们嫌。”
顾青书一晚上没睡，一会想起叶鸢的情深意重，一会想起苏婉柔这些年的陪伴……
休妻并不是小事，仕途前程不论，尚书府必然会牵涉进来，又加上一对子女都遭了难，他满腹心事没地方说。
虽然没多少心思听老夫人抱怨，出于孝道他仍是要劝几句，“母亲不要胡说。谁敢这么想。”
“还不是你那个好妻子！”老夫人气咻咻的，“她好厉害啊，带着娘家陪房就冲出府了！”
“母亲消消气。”
老夫人还在絮叨，“没见过那么没规矩的女人，就算是我们乡里乡下的也没这种目无尊长的泼妇！你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
“嗯。”
她琢磨出不对劲来，“那女人连夜出门为的什么事？”
顾云柏的事情，他还不敢跟老夫人提起，怕是帮不上忙，还多个人气倒了。“我和她吵了几句嘴。”
“你爹在世的时候，他说东我从来不敢说西的，就你，娶了那么个矜贵的媳妇，打不行，骂不行的，天天嘴上挂着她那个尚书爹！”她嘟囔，“还不如当年那个叶鸢，到底听话，让她给我端痰盂一夜，她也不敢眯一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