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依然俊朗如昔，眉宇间的忧郁却逐渐散开，就像是拨开了重重乌云，终于得到了解放，”你记住，我要是死了，并不是为你而死……而是我本不想活……活着，没有意义啊……“
“那你也记住，我这个人，说到做到，你想她不安心吗？”顾云墨扭头对绿芽道，“哭什么，灌药。”
苏一恪看两个姑娘哭得跟泪人一样，接过绿芽手中颤巍的碗，硬挤开张天赐的嘴，一点点往里头倒。
张天赐紧闭着眼，看上去极是安详。
就像是……
安羽鸳啪嗒跪下了，失声痛哭，“是我害死了他！我可以放走他的！我可以的！是我的错！”
众人大恸。
顾云手中的针顿了顿，仿若听不到周遭的哭声，仍是在坚持缝合。
苏一恪的手轻放在她的肩膀上——
“算了吧，云墨。”
苏一恪的眼眶是红着的，倾出的药汁洒在张天赐的衣襟上，更衬出他苍白的面色。
顾云墨没有甩开搭在肩膀上的手，而是问道，“就这么放弃？”
像是问别人，也像是问自己。
然而，她最不会的就是放弃。
双手放在张天赐的心脏处，顾云墨按照步骤做起了复苏术。
苏一恪听着她的指挥，一次次的探鼻息，看看能不能有一线生机，众人都很紧张，很想看到张天赐重新活过来。
可让人失望的是，苏一恪只能一再的摇头。
眼看着一个个方法的失效，连向来最乐天的莫之谦都开始抹起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