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闻言，五指长甲掐着瑜王的臂膀，“清儿不是救活了吗！怎么会不好！哪里不好？”
这样子，简直是要扑上去撕了李御医，安梧桐素来以优雅知性著称，除了对瑜王苛刻些，对旁人并不算太盛气凌人，而如今的样子，着实有点吓人。
李御医年纪大了，这种情况见得也不算少，虽说医者父母心，但总有几个救治不了的，家属有许多不理解，闹一闹，打一打是常事。
他体恤皇贵妃的心情，向她认真解释道，“贵妃娘娘，是这样的，十三皇子虽是及时得救了，脉象摸上去与常人也无异，可是，他可能醒不过来了。”
李御医说得慢，也说得浅显，皇贵妃仍是一脸空洞茫然，她被这噩耗给击懵了，怔忪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说，本宫的清儿……会一直醒不过来？要……一直躺在床上？”
李御医颔首，“回皇贵妃娘娘……老臣学识有限，实在无能为力。”
皇贵妃按着额头，感觉天旋地转，差一点就晕厥过去。
“怎么会醒不过来了？”瑜王并不是不着急的，可在场总有人得问明白。
“恐怕是溺水时，头撞到哪里了。”李御医遗憾道，“说不准哪天会醒来的，老臣曾经听说民间有一人也是这个样子，过了十多年后，突然就自己起身了，醒来以后和寻常人没有什么不同。”
“十多年！”皇贵妃捂着心口喊疼，“要是十多年后，本宫的清儿还是醒不过来怎么办？”
李御医只是在宽慰众人，才说了民间的案例，即便是十多年后他不在人世了，不用担责了，以他的性格也不愿意打这个包票。
“老臣说的是一个案例，未必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的。但十三皇子是天命的皇子，必有上天保佑。”
皇贵妃深吸一口气，完全听不到后面劝慰的话，“意思就是……十多年后也未必能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