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墨没有回应，定定的看着一个点，像是在出神。
目光无焦距的落在罗平君的脖子上，她以为顾云墨在看自己，羞赧的拿手遮了遮高肿的脖子，“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顾云墨回神，“不，还好。”
“你不用安慰我。”罗平君笑了笑，“我从小就长得不算好看，只能算是清秀，现在病成这样，更是不能看了。”
“我不是会安慰人的人。”
罗平君愣了愣，“也是。”
“你确实不是很好看，但是有些人是气质高于容貌的，你就是那一类人，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想，你是真的温柔的人，那种温柔是从内里透出来的。”顾云墨平淡道，“你……不要妄自菲薄。”
她柔柔笑道，“顾小姐这还叫不会安慰人，要是再会一些，就要把树上的鸟儿给哄下来了。”
“那我努力。”
“要是我死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顾云墨没有一口应承下来，她不是那种没头没脑的烂好人，更不会接受那种不合理的要求，尤其是这种类似临终托付的。
一旦答应，就是承诺。
“你且说来听听，我看看能不能办到。”
罗平君眉目舒展开来，“罗家在京城还有间祖宅，房契地契我都放在匣子里，等我死后，你能不能替我变卖了，帮这些孩子们找个书院，要是不想读书的，也给他们找个安身之处，可好？”
“好。”
她永远那么言简意赅，罗平君放下心来，“多谢。”
“别让蓝之芸和……苏先生来这里了。”罗平君请求道，“我方才的样子已经够狼狈了，不想他们看见我更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