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一小,围炉而坐,吃了老山羊自到古镇以来最开心的一顿年夜饭。
无他,只因为这些的食材,大多都是天生从后山打猎回来的。
“等你再将刀法练熟,就可以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了。”酒过三碗,老山羊看着天生和老酒鬼说道。
“山羊伯伯,我可以练惊神刀法了?”天生觉得惊喜来得太快了。
老酒鬼皱着眉头看着他:“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不快,他已经九岁了,再练上半年的刀法,我就带他出去走走,你也应该去处理自己的那些事了。”
老山羊看了一眼老酒鬼,淡淡地说道。
“我们要离开这里吗?老爹。”不知从哪天起,天生不再喊老酒鬼、老东西这两个称呼。
老酒鬼看着他,点了点头。笑道:“我们爷两在这里住得太久,都住习惯了。而习惯对于修行者来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名词。”
“为什么?”天生有些惊慌,他压根就没想过有要离开古镇,虽然他也知道早晚有一天要樱花国找吴太白那个僵尸。
“因为,如果你要想让自己活得更长久一些,就不要让自己一直活在习惯里。”
坐在一旁的老山羊代替了老酒鬼的回答。
“习惯也会要人命么?”天生喃喃问道。
“打个比方:你一直住在这里,风雨楼的杀手连找你的功夫都不用花,就能在古镇里找到你。”
“同样的道理,行走江湖,若是一直重复某个习惯,你的仇人就跟根据你的习惯来算计你,直到杀死你。”
老山羊盯着着他,认真地说道。
“那我以后行走江湖,岂不是要一直颠沛流离?”天生有些吃惊。
老酒鬼看着他,摇摇头苦笑道:“我们爷两住在古镇快十年了,那是因为你太小,要有一个安稳的家,等你长大后,就会明白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恩怨,不管你愿不愿意......所以,记住:不要让自己养成某习惯,更不要让自己活在某些习惯里。”
老酒鬼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
接下来的日子,老山羊每天都会陪天生去学堂的后山,教他练习《惊神刀法》。
一刀问生死。
一刀惊鬼神
一刀断秋风。
一刀斩风雨。
一刀了恩怨。
一刀开天地。
天生看着老山羊,不解地问道:“山羊伯伯,就只有六刀么?”
老山头回头看着他笑道:“每一刀至少都有三种以上的变化,能练到什么样子,全在你以后的感悟,刀法只不过是让你窥视刀道的一个门径而已。”
天生点点头,想了想问道:“那我大哥教我的那刀法呢?算是什么水准?”
“就是你在山上杀死风雨楼杀手那种刀法?算得上我这刀法的基础吧。”
老山羊笑着回道。
“你只是将最基础的刀法练到了极致,却不得要领,所以你每次杀完人,都会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对不对?”
老山羊低头沉思了片刻,看着天生。
“只是最基础么......”天生轻声重复了一遍,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大声喊道:”正如山羊伯伯你说的那样,每一回杀完人,我都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有一种死不如死的感觉。”
老山头点点头,傲然说道:“你每一刀都在拼命,你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你想过没,如果这时候再来几个杀手,你用什么跟他们拼?”
天生听完老山羊这话,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往后在江湖上行走,无论何时,都不要将自己的全部底牌暴露,也不要拼完所有的真气,至少你要留下一点拿来逃命。”
老山羊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江湖行走,最重要的不是杀死对手,而是保住性命!”
看着老山羊,天生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刀法。老山羊折了一根树枝,看着面前的天生。
“用柴刀还是......”天生看着他。
“用柴刀吧,那把修罗对于现在的你,还是有些沉了些,等到了筑基后期再考虑。
天生一听,右手紧握柴刀的刀柄,“唰”的一声悄然斩出。
看都没有看老山羊一眼,腰腹部骤然发力,拧身而转,将全身气力灌注柴刀上,以砍青杠树根之势斩向老山羊!
“叭”的一声轻响,天生手里的柴刀脱手飞了出去,天生一个拿捏不稳,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
“还不错,只是出刀有速度慢了一些,再来!”老山羊厉喝道。
天生气火,自己拼了命,居然连老山羊衣角都没摸到。